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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願效死命
出了小院的方辰走在楊花坊的街道上，隻感覺渾身都充滿了力量。
先前和葉雪娥同處一室的感覺實在是太讓人留戀了，他現在隻想趕緊將該做的事情全部昨晚，然後就像剛剛說的接葉雪娥離開那個小院子。
讓她獲得真正的自由。
甚至於都想到要不離開大炎王朝算了，憑藉自己這段時間的積累，將來日子不用愁。
這大概便是應了那句話，溫柔鄉是英雄塚。
在女人麵前什麼雄心壯誌全都煙消雲散，周幽王當年還為博美人一笑烽火戲諸侯丟了天下呢。
方辰這一刻突然有些理解這昏庸的君王了。
他正走著，忽然間一隊兵馬司的官差急忙朝他跑過來：“方大人可算是找到你了。”
“發生什麼事了？看你們激動的這樣。”方辰笑道。
官差連忙道：“是這樣的方大人，咱們兵馬司來了一大群書生，說是要見您。”
“書生？”
方辰突然想起來昨晚和葉凡分彆時，對方說要給自己宣揚一下文名的事情。
想必這些書生都是因為那些詩詞而來的，當下點頭：“行，那我去見見吧。”
來到西城兵馬司，這會兒已經是晌午，老遠方辰就看到了一群穿著書生長褂的人。
有青年有壯年，好傢夥不下一二百啊。
李雲這個指揮使有些生無可戀的模樣，這群傢夥好說歹說就是不聽。
非要在這等著，自己這兵馬司還有點威信可言嗎！
正想著，他眼睛看到方辰，頓時忙道：“方大人來了！”
一聽這聲叫喊，所有書生齊刷刷地回頭，那整齊的速度把方辰嚇了一跳。
至於嗎！
“咳咳，大家好啊，我是方辰，聽說諸位想要見我？”方辰咳嗽兩聲笑著和眾人打了聲招呼。
這些傢夥的眼神讓他想起了前世那些追星族，冇想到自己居然也會有成為偶像的一天。
“方大人！”
“這就是方大人，冇想到居然這麼年輕！”
“是啊，就是他寫出的青玉案！詩詞絕世，人也是生得英偉不凡啊！”
一瞬間無數人開始問話，似乎一下從粉絲見偶像變成了新聞釋出會。
方辰哭笑不得連忙抬手：“先靜一靜，大家先安靜一下。我說諸位，你們這一兩百號人這麼多問題，要是我一個個回答，那得問到什麼時候去？”
“也是啊，那我先問！”一名雞賊的書生笑道。
旁邊頓時有人不樂意：“憑什麼你先，我先問！”
眼看眾人又要吵起來，方辰趕忙道：“停停停，你們這樣本官頭都大了，這樣你們商議一下選出十個代表出來，就十個問題，商量好了通知我。”
方辰說著走進了兵馬司中，他要好好計劃一下蓋學校的事情了。
冇一會兒的功夫，李雲就前來彙報說是那些人已經商量好了。
方辰便走了出去回答書生們的問題，前麵的問題多是一些詩詞類的，讓方辰糊弄過去了。
倒是有幾個書生問起了楊花坊的變化，方辰一一解答，最後一名書生站出來，有些許坎坷不安，但周邊的好友同好紛紛投給他鼓勵的眼神。
周牧之深吸一口氣隨後道：“方大人，學生周牧之，有話要問大人。”
“請說。”看著這個相貌不凡的書生，方辰正襟危坐。
周牧之輕聲道：“今日學生與諸位好友同道一同探訪了楊花坊，發現此坊市改變極大，百姓安居樂業鄰裡和睦令人震驚。”
“但方大人，學生鬥膽請問大人，如此便夠了嗎？”
方辰冇有猶豫搖頭道：“自然是不夠的。”
“那敢問方大人，還缺了些什麼？”周牧之目光有些期許地看著他。
方辰微微皺眉，不假思索道：“缺的東西很多，但現在重中之重無疑是教育。”
“教育？”周牧之驚訝，這個詞對他來說有些新鮮。
方辰笑道：“也就是你們讀書人常說的教化，楊花坊的百姓雖然生活好了，但對於學問知識方麵的欠缺還很嚴重。老百姓目不識丁，孩子稍微長大一些不是下田務農，就是幫家裡鋪子乾活。”
“完全冇有意識到讀書學習知識學問的重要性。”
不少人的眼神變化了，尤其是周牧之，他瘋狂壓抑著心中的興奮和激動，故意道：“大人，學生以為讀書並無用？我等都自詡為讀書人，讀書一二十年耗費銀錢無數，然而到現在確是一事無成。無法參加科舉，做不得官，讀再多的書又有何用？”
“因此，老百姓讓孩子去務農做活，豈不是很合理？”
“荒謬，滑天下之大稽！”
方辰冷哼一聲：“讀書無用這簡直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話。要是讀書冇有用，你們又何必來此見我？”
“國家需要有知識有學問的人來引領建設，冇有知識學問就會落後，落後就得捱打！當今天下大爭之勢已現，強則強！弱！則亡！”
“教育便是要從孩子幼年抓起！本官已經打定主意，要在楊花坊建造一所免費私塾，讓楊花坊，不！甚至於整個帝都，隻要老百姓願意，孩子願意都可以來私塾免費讀書學習知識！”
“本官此刻的確人微言輕品秩低下，能力尚淺！但我可以發誓，將來必讓我大炎人人有書念！人人都可以科考！”
“你們都是寒門士子，這天下的權貴門閥給你們關上了大門，我方辰來給你們開龍門！你說讀書無用？那本官送你一首詩。”
“富家不用買良田，書中自有千鐘粟。
安房不用架高梁，書中自有黃金屋。
娶妻莫恨無良媒，書中自有顏如玉。
出門莫愁無人隨，書中車馬多如簇。
男兒欲遂平生誌，六經勤向窗前讀。”
語落。
滿座震驚！
人人有書讀！為天下寒士開龍門！免費私塾！
他們全然冇有想到方辰居然敢如此大膽，居然敢當著大庭廣眾說這種話。
他難道不知道此舉無疑於和天下豪門作對嗎！
但此刻這些都已經不重要了。
周牧之淚流滿麵，雙膝重重跪地，頭砸在身前地麵：“學生周牧之，請命追隨大人，願效死命！”
地上一灘血跡從周牧之腦門迸出，是這青年書生的一片赤忱。
緊接著無數聲聲音響起。
“學生趙桐，請命追隨大人，願效死命！”
“學生張凱，請命追隨大人，願效死命！”
“學生梁龍，請命追隨大人，願效死命！”
……
這一刻，方辰在這些書生學子中的聲望之高，堪稱空前絕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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