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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6 青木瓜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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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放置森林族公主,成為救世主

四章

逐neet者終竹籃打水一場空「“《英雄》鬥議”……」

決出誰是最優秀的《英雄》——選出《英雄》的頂點的討論。

「事到如今還做這種徒勞的事……」

瞄了眼歎息的阿爾法,蒂法莉西婭看向禮司。

「這就是你說的不是單純的談判嗎?」

進行談判,卻不止如此——禮司是這麼說的。

禮司指著上空的《大誓約魔法》的顯現體——《六麵魔法體》。

「換作由《大誓約魔法》裁決的【一決勝負】的形式,就冇法搞小動作了吧?」

在這種情況下確實不能作弊。

「等會兒」

阿爾法生氣地從旁插嘴。

「決出《英雄》的頂點也會影響到其揹負的種族吧?」

「我也希望不會有影響呢~」

話說,立於頂點的《英雄》,不就等於該種族掌握了世界的主導權嗎。

「那麼,我就更不能允許這種比試呢」

無稽之談,阿爾法如是斷言。

「誒~為什麼呢~?人家覺得挺好的呀~?」

即便心知太公望在挑釁,還是忍不住激動,指著自家的《英雄》。

「的《英雄》可是這幅熊樣兒耶!?你們摸摸自己的良心!」

被前所未有地貶低,奧爾良的性乙女露出愉悅的神情身體一顫之後,清清嗓子說道。

「阿爾法,我有必要說明一下。作為世界的管理者的《英雄》,我一定會做出符合——」

「給我閉嘴,你這個變態」

「MMMM,不,不行……我,我還……堅持得住……堅持……哈~哈~」

「你說想堅持什麼來著……?」

瞥了瞥一臉愉悅的奧爾良性乙女及火冒三丈的巫女,雷烏說道。

「不對稱,你又不是的代表,冇有決定權」

麵對雷烏的指摘,阿爾法頓時啞口無言,看向自己的母親,發現她保持沉默,小聲繼續說。

「再說,這個混蛋……崩食禮司就隻是個靠一張嘴活著的渣滓。在談論貞德的品行之前,對【一決勝負】的方法有意見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如果《誓約者》的艾璐點頭那我無話可說,對於如此暗示的阿爾法,惡魔笑嘻嘻應道。

「是哦是哦~,口頭上的【一決勝負】對某些《英雄》有利呢~?」

禮司、太公望、拿破崙。

這三人很擅長設置語言陷阱,將人玩弄於股掌之上。反過來說,對貞德和亞瑟不利。

「優勢劣勢這麼明顯,不太令人信服呢~」

冇有明確的主張,目的旨在於攪渾水、

「噢~,還真是一針見血呢。那就不談了」

「——啊?」

「誒?」

愉快地聽著阿爾法和蒂法莉西婭異口同聲的話,禮司說道。

「哎呀~愛搞事就搞事唄~。不同意談判就乾架啊~,彆那麼死板嘛」

「什——你,你這混蛋剛剛還說的那麼漂亮……」

「誒?怎麼?阿爾法覺得我很帥嗎?」(注:這裡用的是“格好”)

笑嘻嘻。

「——隻,隻是形容言詞好麼!!」

瞥了瞥不由得麵紅耳赤地阿爾法,蒂法莉西婭問道。

「那麼,用什麼【一決勝負】……?」

「嗯~難得準備了圓桌,就這個好了」

禮司隨便說著,雙手手掌朝上,伸向圓桌。

「喂抖M,立方體還有嵌板」

連《英雄》的稱呼都捨去也冇在意,貞德在禮司的右手及每張椅子的前麵創造出現充人生遊戲時使用的嵌板縮小版,然後禮司的左手上則是——

「《六麵魔法體》……?」

如蒂法莉西婭所說,完美模仿了上空《六麵魔法體》的立方體。

如同原型,立方體每一麵對應了各種族的顏色,每張椅子前麵的嵌板也是,是白色、是藍色、是黃色、是紅色、是黑色。

「隻有的綠色換成了的無色哦~。嵌板對應立方體的每一麵,隻要向嵌板意念就能自由浮現文字,你們可以將自己覺得最合適的【一決勝負】方法寫上去」

「哼~……然後用那個立方體搖色子,搖到哪個是哪個嗎?」

「嗯。當然立方體冇有任何作假,這樣你們就冇意見了吧,很公平嘍?」

在太公望想開口前。

「嘿~不錯嘛~,有你的」

靡菲斯特費勒斯笑眯眯地雙手合掌,一副假裝衷心佩服的樣子,眯起眼睛。

「全是事先準備好的吧?」

「——」

聽到這句話,蒂法莉西婭察覺到了。

由於阿爾法和靡菲斯特費勒斯的指摘輕易便撤回的【一決勝負】方法。

接著提出由所有《英雄》出題,咋一見公平——

「就算我搬出一大堆理由你也不信吧?那就由你來搖好了,靡菲斯特費勒斯」

「啊……!?」

「你——你說什麼呢!?這樣做的話——」

「她就會作弊——是嗎?你錯了,任誰來搖都一樣的啦」

在場所有人均所屬於某個種族。

因此任誰來搖都有作弊的嫌疑,無論如何都做不到公平。

「最好的方法是讓唯一代表冇有在場的來搖呢~不過要是讓半精靈的蒂法來搖你們肯定也不信服吧」

「……說冷笑話還不如閉嘴」

如同安撫火冒三丈的阿爾法般,太公望輕輕揮了揮釣竿。

「都消停點兒。不過阿爾法的擔心也不無道理,既然誰來做都一樣,為什麼偏偏要讓靡菲斯特費勒斯來搖呢?」

對於太公望的指摘,禮司眯起眼睛說道。

「怎麼不行。揚言要毀滅世界,且持有足夠的能力,卻冇有這樣做。況且,公開宣言取樂是第一要義的傢夥——事到如今會做出隻對自己種族有利的事嗎?」

隻是單純《英雄》的身份倒冇問題,隻要有背後種族的鉗製,其他所有《英雄》就必須以自己種族的利益為主。

但是,唯有兼任《誓約者》的《英雄》不會這樣做。

他——她們不在乎種族利益,隻為自己的目的而行動。

「您的意思是——將他們破壞世界之外的其它目的及達成手段作為問題也可以嗎?」

「是啊」

聽到禮司即刻回答,拿破崙微微睜大了眼睛、

「至少比起被為了自己的種族這種無聊透頂的理由束縛好多了吧?」

聽完下一句話,捂著嘴竊笑。

「……嗬嗬,還是這麼自在奔放呢。那麼,我也讚成這方法」

「嗯~……我也冇意見喲~」

緊跟《英雄》之後,太公望舉手發言、

「啥?完,完全搞不懂你們……!?」

「阿爾法是這麼說的哦,艾璐呢~?」

「隨你們便」

「——」

艾璐都不反對,阿爾法也隻好同意。

得到她們的同意,禮司轉而看向保持沉默的《英雄》。

晃著三股辮,宛若少女的外表卻隱藏著無窮領袖魅力的稀世國王皺著眉說道。

「……我個人也讚同,再者也冇更好的提案。不過有兩點我得先確認一下,首先【一決勝負】決定的隻有最優秀的《英雄》,不等同立於其背後種族之上——這樣認為可以嗎?」

「嗯,可以啊。——不過剛剛也說了,不保證完全冇影響」

「隻要冇有契約強製就行。——另一點說是提議更為恰當,按這個方法應該冇必要事先將【一決勝負】的方法寫上去吧?」

「嗯~搖出的顏色與持有嵌板顏色相對應的人決定方式也行,那就這樣好了」

「好,好隨便……」

禮司冇打算將一切置於自己的掌控之下——?

朝抱著頭猶豫不決的阿爾法,禮司給出最後一擊。

「話說其他人也可以參加哦」

「——啥啊啊啊啊!?標題可是“《英雄》鬥議”耶!?」

幾乎推翻了一開始的說辭!!

禮司聳了聳肩。

「還是以《英雄》為主喲?畢竟主題就是決出《英雄》的頂點。隻不過,有不相信自家《英雄》的人,還有不會說話的《英雄》兼《誓約者》呢。就是不知道其他冇有合作者的人同不同意——」

說著看向太公望、拿破崙、亞瑟。

「我無所謂喲~」

「我也冇意見。畢竟必須揹負整個種族的《誓約者》可是把雙刃劍呢」

「……既然《誓約者》和巫女可以協助《英雄》自然不會袖手旁觀,我冇意見」

「那麼,還有誰有意見嗎?」

莫名輕佻的語氣。

看似什麼都冇有想,實則心思縝密的窩囊表情。

銳利地注意到這一切的阿爾法,看向一族之長的艾璐。

「…………我冇、意見」

聽到阿爾法透露著不滿的語氣,禮司回以一笑,轉而看向惡魔。

「那就——接著」

單手接住立方體的靡菲斯特費勒斯露出邪惡的笑容。

「嗚噗——實在愉快~♪實在是愚蠢~♪竟然讓浮士德來搖」

對於少女的挑釁,neet也回以不屬於她的邪笑。

「廢話少說,趕緊搖出你喜歡的顏色唄」

「……誒~?喜歡的顏色——」

「因為我知道你會搖出哪一個」

如是斷言之後,閉口不言。

「……?」

靡菲斯特費勒斯會搖出哪個顏色的確很明顯。

肯定是浮士德……的黑色。

在一旁看著的蒂法莉西婭她們也心知肚明。

所以不解的是——被禮司煽動的靡菲斯特費勒斯那奇妙的神情。

莫名遲遲未動的惡魔,終於鬆了口氣般、

「那我要搖了哦」

果斷將立方體拋了出去。

在黑色圓桌上旋轉的立方體,最終某一麵上朝上停止了。

「——啊?」

阿爾法愕然道。

蒂法莉西婭也對眼前的景象感到難以置信。

的《英雄》兼《誓約者》浮士德的《偉能》靡菲斯特費勒斯。

她搖出的顏色是——無色。

是的顏色。

「誒~?有什麼好奇怪的咩~?」

「——冇啊,很正常啊~」

有種禮司語氣彆扭的話和靡菲斯特費勒斯的話重疊在一起的錯覺。

「這樣更好玩呢」

「這樣更好玩耶~♪」

異口同聲的二人,露出一模一樣的笑容。

「………………果然啊」

冇聽到蒂法莉西婭的小聲嘀咕,阿爾法說道。

「世界的、種族的命運可是堵在這上麵哦……?你們卻——」

「這有什麼關係咩~?」

絲毫不在乎,對於惡魔挑釁般的笑容,阿爾法無言以對。

蒂法莉西婭看向禮司,說道。

「——你什麼時候看穿的」

「嗯~?」

「你知道她……他的這種嗜好對吧?」

不然這個發展實在無法解釋。

麵對蒂法莉西婭的質問,禮司的笑容確實微微加深了,隨即又散漫地聳聳肩。

「誰知道呢~?隻不過這樣示意的行動太多了,想不發現也難」

「示意……」

「說什麼要毀滅世界卻輕易接受我們的邀請,擁有達成目的的力量卻絲毫冇有要使用的跡象,即便被戳破這一點也不否認。甚至說使用力量不過是蒐集情報的一種手段……例子還有很多很多喲」

「——」

通過禮司的解說,浮士德——靡菲斯特費勒斯無疑是快樂至上主義者。

然後、

(禮司正是反其道而行之……)

在《英雄》齊聚一堂的此處。

「呀~,不愧是禮司親♪一開始我還覺得奇怪,冇想到真的是這樣呢~」

「我本來就不拘泥於形式,既然是《英雄》的提案,自是最好不過」

太公望和拿破崙皆遊刃有餘地點頭、

「我能做的隻有遵從神啟,並儘自己的全力」

「……我無意陪著胡鬨,不過考驗《英雄》的資質還得看接下來的比試」

貞德與亞瑟也表示同意、

「既然所有人都接受了,那就」

看穿一切的neet抓起圓桌上的立方體,邊搗鼓著它邊用另一隻手取出卡片。

「【一決勝負】的方式就是——『限定Doubt』」

◆◇◆◇◆

「『限定Doubt』?」

《概念言語》開始運作,理解了Doubt的意思。

原來是禮司那個世界的卡牌遊戲——也就是使用他現在拿著的撲克牌。

「不是說要辯論嗎……?」

禮司是這麼說明將《英雄》聚集到這裡的緣由。

「當時啦?用這個來談」

說著單手在圓桌上正麪攤開卡片。

本以為是撲克牌,冇曾想上麵寫有文字。

蒂法莉西婭取下其中一枚,將上麵以這個世界書寫的內容念出來。

「“你出身哪個國家?”“請說出你喜歡的食物”……?」

其它卡片也寫了類似的內容。

「哼~,全是提問卡片?禮司親也會準備這種普普通通的內容呢~」

「隻是做個參考而已啦。接下來包括我在內共六位《英雄》,每人寫五張“提問”。基本上是質問對手,不過也有可能自己抽到。——啊~,廢話就不多說,實際上玩玩就清楚了」

寫好之後,禮司蒐集齊所有卡片並倒扣在圓桌上,邊試玩邊說明。

「規則很簡單,排到的《英雄》抽取其中一張質問牌,念出上麵的“問題”,並自己回答。比如……“你將來的目標是什麼?”——neet!就像這樣」

「……」

「怎麼了蒂法」

「…………冇什麼……」

內心完全放棄的蒂法莉西婭隨口追加一句「請彆叫我昵稱……」,催促禮司繼續解說。

看著的內部交流,赤發少女雙手抱臂說道。

「這隻是單純的問答呢。當然根據玩法也可以變得很有趣——那麼你肯定還準備了其它規則吧?」

看到拿破崙躍躍欲試,露出嗜虐的笑容,禮司抿嘴一笑,翻過卡片。

上麵寫著——

「“今天早上吃的什麼?”……呃,完全不一樣」

聽到蒂法莉西婭這麼說,豎起食指。

「“Doubt”——這就是規則。抽到卡片的《英雄》擁有一次說謊的權利,而看穿謊言的“Doubt”就是【一決勝負】的重點了」

「看穿謊言……?」

「抽到牌的玩家可以對“問題”或是“回答”作假,冇有被看穿就能得到分數,反之,其他玩家通過看破謊言,並準確指摘出來就能得分。像剛纔,“Doubt,提問牌本身錯了”」

「那你要怎麼防止浮士德的——【實現任何願望】呢?卡片的表麵被做手腳就不成立了喲」

「誒~~?人家纔不會在【一決勝負】中做這種事呢~」

「口頭約定不算數」

「就知道你們會提這個,那麼浮士德,麻煩你用《偉能》改變卡片上的問題?」

「嗯~?可以咩~?」

「冇事」

「那,浮士德——“偽裝卡片的內容”」

「靡菲斯特費勒斯——【偽裝卡片的內容】」

如同詠唱咒文般複述完畢,卡片上的問題毫無前兆地從“你喜歡什麼顏色?”變成“請說出你最具魅力的地方”。

麵對這精湛的能力展示,蒂法莉西婭吞了吞口水,禮司則看都不看上麵的內容,轉而麵向太公望、

「現在請你禁止剛纔的能力」

「——好啊~♪」

揮了揮釣竿,的《英雄》用自己的《偉能》【覆水難收】禁止了【使用能力替換卡片的內容】。

「這樣一來就冇法再作弊了,放心了吧?」

「……姆」

明白了剛剛一連串的行動並非為禁止不正當行為,而是為了使懷疑的人信服,阿爾法啞口無言。

「總之,具體的規則用文字表示就是這樣」

說著,禮司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紙,拜托艾璐用光之文字在圓桌中心上空顯示出來。

【一決勝負】的內容是『限定Doubt』

玩家是《英雄》崩食禮司

《英雄》貞德•達爾克

《英雄》拿破崙•波拿巴

《英雄》太公望

《英雄》亞瑟•潘多拉貢

《英雄》浮士德

※允許與合作者商量。

卡片由貞德的【神之國】創造。

具體的規則如下。

①玩家抽取卡片的其中一枚,不讓他人看到上麵的內容,念出上麵的“問題”並“回答”。屆時,該玩家有一次機會對“問題”或“回答”說謊,如果冇被髮現就能得到一分。

②其他玩家有一次機會在任何時機提出‘Doubt’(按照先後順序)。喊‘Doubt’的玩家需準確指出說謊的部分,確定為說謊的情況下,該玩家可獲得一分,反之,在彆的玩家喊‘Doubt’之前不能再喊‘Doubt’。

「——最後得分最高的玩家就是最優秀的《英雄》……?」

「對頭,很簡單吧?」

聽到禮司表示肯定,認真閱讀規則的阿爾法說道。

「——等一下,這場【一決勝負】怎樣算結束?」

冇有任何猶豫,繼續說道。

「肯定又冇打算一輪定勝負吧,請事先明文規定目標分數及回數。“實際上也可以這樣解釋”這種話我可不想再聽到第二次」

現充人生遊戲的失敗,阿爾法認為敗因在於忽視了詳細規則。

「哦~,有好好長記性呢,不錯不錯。——那麼上限就設定為三週吧,不過這次其實冇什麼必要」

「嘴上這麼說,你那點小心思我早就看穿了哦」

「我是說真的啦,愛信不信」

禮司轉而看向一直盯著這邊的人、

「你要是有話想說就——」

話說一半,喉嚨被某種東西抵住了。

「——」

那是銳利的刀刃,確認是紅色刀身的劍的同時,禮司戲謔地舉起雙手、

「回答我,的《英雄》崩食禮司」

看著如是逼問赤之王——亞瑟•潘多拉貢。

「看破謊言,你所說的【一絕勝負】不過如此。這種東西——與《英雄》的資質有何關係?」

「……如果得不到滿意的回答就要斬了我是嗎?」

「什——」

蒂法莉西婭慌忙想要上前阻止時——『餘的黑暗』先於她在禮司麵前形成盾牌。同時,伸向亞瑟的喉嚨作反擊態勢,對於雷烏的舉動,的《英雄》冇有移開視線,凜然說道。

「彆急,這並不是武器」

止步。

令人莫名感到安心的話語,不禁想將一切交托與他的感覺——被禮司無奈的笑語推翻。

「怎麼看都是武器好麼?」

「這是我的《偉能》,隻要不認為它是武器就不會傷人」

《偉能》——?

聽到這敏感的單詞,蒂法莉西婭耳朵一動,禮司則聳聳肩,一副“鬼信你啊”。

「不會傷人,但是能夠打破現在的狀況——對吧?還說斬不了」

「既然知道——那就老實回答我,崩食禮司。欺瞞哪裡算得上是《英雄》的正義?」

第二次質問,語氣更是激烈——而neet隻是笑得更深了。

「誰說是說謊了?」

「……什麼?」

「你仔細瞧瞧,說謊能夠得分的隻有自己的回合,其它回合都隻能依靠看破謊言。自己的回合隻占六分之一,由此看來,看穿謊言不是更為重要嗎」

「但是」

似乎抱有與亞瑟同樣的疑問,冷靜觀察狀況的貞德繼續說道。

「自己的回合不得不說謊這一事實依然未變」

「不會啊」

「詭辯——」

「也不是」

接連打斷對方的話,確認亞瑟加重手中的力道,禮司抿嘴一笑。

「你們兩個隻會加法咩~?說謊能得分的可不隻有抽牌的玩家哦?」

「不隻有抽牌的玩家……?」

其他玩家在某位玩家抽牌時會怎樣行動。

而隻會加法指的是——

「啊——抽牌的玩家說謊時其他玩家也有得分的機會……也就是說,抽牌的玩家可以故意說真話,從而阻止其他玩家得分」

重要的不是加法,而是減法。

反射性說出獲得的結論,蒂法莉西婭慌忙捂住嘴,然而周圍的視線還是讓她深刻理解到太遲了。

「嗚噗,的《誓約者》真是坦率呢~」

「…………嗚」

被靡菲斯特費勒斯嘲笑,變得無地自容的蒂法莉西婭偷瞄了一眼自家的《英雄》。

「——」

看到他那不自然的笑容,啞然失色。

為何,為何露出那樣的表情——

在蒂法莉西婭猶豫著該不該問的時候,禮司對貞德與亞瑟說道。

「就是這樣嘍,不說謊不僅是出於個人的矜持,也是一種戰術。看破謊言你總不反對吧?人上人的《英雄》一旦看走眼,就會波及到自己的軍隊——甚至於種族。說是《英雄》最重要的能力也不為過。——你說呢?」

感覺越聽越被繞進去了,也因此蒂法莉西婭確信這是禮司的誘導。

他正是為了誘使在場所有人這麼想——。

而事實上,亞瑟也小聲應道。

「——言之有理」

「那麼,這個能拿開麼?」

然而他還是一動不動。

「我要證據。你剛纔所說的話冇有虛偽,是真心為了在【一決勝負】中決出《英雄》的佼佼者——你敢對這劍發誓嗎?」

非常自然的提問。

對於這話,禮司敷衍地點點頭、

「啊~原來如此,隻要我發誓,你的《偉能》就完成了是吧?」

漫不經心地想要觸摸劍刃。

「——!」

亞瑟眉頭一皺,立即收回劍。

看他這不自然的過剩反應,想必事情出乎他的預料。

他的表情陰晴不定,隨即又麵無表情。

一度閉上眼睛,的《英雄》深深吐了口氣,就在他準備開口時。

「嗚噗——我說~,的《英雄》還隱瞞著最重要的事吧~?」

惡魔樂於推翻一切般說道。

「得分並不是那麼重要這件事呢~」

這句話讓在場的人反應各不相同。

「——哎呀~我竟然給說出來了。不過,那些被矇在鼓裏的孩子真是可憐呢~」

「哦呀,真正的《英雄》與有無自覺冇什麼關係吧」

「嗯~是冇錯,可是玩法也改變了耶~」

「我覺得發現這一點也是《英雄》鬥議的一環呢」

看到太公望與拿破崙對此不以為然、

「……搶分不是【一決勝負】的獲勝方法嗎?」

「——解釋清楚,的《英雄》」

貞德與亞瑟驚訝地反問。

於是。

「所以纔會說回數沒關係呢……!你這卑鄙《英雄》果然還隱瞞了什麼!!」

順著阿爾法的質疑,靡菲斯特費勒斯繼續添油加醋。

「瞧~,有人不服氣了哦~?你要怎麼辦呢~?」

對於這故意戳人逆鱗、生怕事情不夠亂的話。

「嗯~?冇隱瞞什麼呀」

Neet乾脆答道。

「一旦屈服於發言者,無關【一決勝負】便已經輸了,不用我說你們也懂吧」

隻要還是《英雄》,就不可能完全認可對方的主張。而一旦認可,便意味著敗北——。

「確實……說過」

聽到蒂法莉西婭的低語,禮司懶散地繼續說道。

「當然在Doubt中,這也是有效的。所以,不同意對方的言行冇必要一一挑出來吧。——說了也白說」

看到最後附上的無畏笑容,蒂法莉西婭確信禮司有意在隱瞞這一情報。

禮司所設定的‘Doubt’遊戲,不管願不願意都將聽到對方的議論,也就是強製你聽,自然也比平時更容易說服。

明不明白這一點,對應將截然不同。

「——嗚噗,是呀~。各位心裡清楚就好喲~」

靡菲斯特費勒斯——浮士德也明白這一點。

儘管如此,卻若無其事地公佈出來,讓人警戒。

蒂法莉西婭不由得思考其中的緣由。

「總之進行【一決勝負】這一點不變,不過說實在的,很冇所謂吧?既然冇人反對能先開始了咩?」

實在是無聊透頂的爭論,對於這無所謂的態度,就連圓桌之外的蒂法莉西婭她們也不禁覺得敗興,而席位上的六位《英雄》則似乎達成了共識。

六道契約的光芒伴隨著小型魔法陣升起。

◆◇◆◇◆

不隻是《英雄》,確認種族的陣營劃分清楚之後,禮司示意貞德再準備一個小一圈的卡片大小的嵌板。

讓各《英雄》自己寫或者與《誓約者》和巫女商量,寫完全部丟入洗牌器。

接著將三十枚白色“質問牌”等距離排放在黑色圓桌上。

「問題是順序呢——如果冇要求的話就從我開始往右排,貞德→太公望→拿破崙→亞瑟→浮士德,這樣的順序如何?」

「等一下」

提出反對的是,在貞德身旁雙手抱臂的阿爾法。

「這場遊戲,順序也跟勝敗有關吧?越先輪到越有利」

「啊~,先手選擇項更多,後麵的就很難說謊啦~是嗎?那我最後貞德最先好了」

「好隨便!?」

「嗯~無所謂吧」

「呃,怎——算了,好吧……其他《英雄》冇意見吧?」

冇人表示反對,阿爾法將其視為默認,催促貞德抽牌。

「貞德,抽吧」

「那,那就……」

貞德選擇了離她較近的卡片。

隻讓自己及身後的艾璐和阿爾法看到,默讀內容之後,在身後的阿爾法瞬間爆炸。

「囧——這什麼玩意兒啊啊啊!?」

看到阿爾法不由得大喊,禮司笑嘻嘻地故意說道。

「喂喂阿爾法,反應這麼大問題的內容可是很容易暴露的哦。對了,如果不將“問題”一字一句念出來就會成為‘Doubt’的對象喲」

「——!你,你這傢夥……故意的——」

「誒?你說什麼?」

「冇——冇什麼!!」

一臉笑嘻嘻的禮司與憤慨的阿爾法。

「啊~,我知道禮司寫了什麼了」

太公望‘啪’的錘了下手,拿破崙接著說道。

「嗯,不愧是禮司。諳熟這場【一決勝負】的本質呢」

「嗚噗噗,完全暴露了呢」

「呃……e」

連惡魔都這麼說,讓阿爾法對自己的失誤懊悔不已。

儘管她心裡明白,可是,但是——。

「看到這種東西誰能忍得住啊!!」

「誒,是什麼呢?」

「嗚嗚嗚嗚!」

對於禮司的厚顏無恥,阿爾法氣得直跺腳。

對此感同身受,蒂法莉西婭打從心底同情她。

貞德——抽中的卡片應該就是禮司寫的了。

而且內容反而讓貞德身後看到的人反應強烈。

接下來就等她念出問題,隻要稍有差錯,便隻有禮司能夠毫不猶豫地喊‘Doubt’。

也就是說——

「抽中我寫的問題,還自己暴露嘍?要怪就怪自己冇有事先做好準備吧?」

對於禮司的指摘,阿爾法無言以對。雖說是偶然,但抽到禮司寫的卡片也隻能認栽。

於是。

「彆磨蹭啦~,趕緊念唄~?」

在惡魔的催促下,阿爾法內疚地對自家《英雄》說道。

「貞,貞德……都怪我……」

「冇事,阿爾法,莫言語」

「可是……」

「放心吧,這種程度的苦難——不需要藉助主的聖光便能跨越」

看到露出符合聖女的慈愛微笑的《英雄》,阿爾法感動得雙眼濕潤、

「貞德……等會兒」

隨即冷靜地阻止。

「被質疑一次也冇——」

「那我開始唸了」

「等!」

不聽阿爾法的勸,的《英雄》滿麵油光念道。

「“qing

shen

qing

shu

shuo

ni

de

性癖、敏感帶及xi

huan

de

Play

de

yi

wen!!”」

氣氛一度很尷尬。

一時冇人出聲,貞德對這刺痛的沉默興奮得身體顫抖,抱著自己大喘粗氣。

代替抖M《英雄》,阿爾法麵紅耳赤、自暴自棄地說道。

「……就是說“請深情述說你的性癖、敏感帶及喜歡的Play的逸聞”」

聽到她小聲這麼說,蒂法莉西婭瞬間爆炸。

「你都寫了些什麼玩意兒啊啊啊啊!!」

跟之前的阿爾法如出一轍,朝眼前趾高氣昂的禮司大聲吐槽。

「也不一定是我寫的好麼?——再說,喂母豬,難得我儘心寫了,給我更深情地朗誦出來啊」

「你這不是承認了嗎!」

看到禮司若無其事地聳肩,太公望笑噴了,拿破崙和靡菲斯特費勒斯也說道。

「呀哈,真有禮司親的風範呢~

♪」

「一直不忘取樂……難能可貴」

「嗚噗,這種戳人弱點的地方實在是迷人~」

看到《英雄》們的反應,阿爾法握緊拳頭,氣得直抖。

「咕……覺得事不關己就嘚瑟……」

「實際上也不關我事呀~

♪」

「嗚噗噗,自稱世界的管理者的難道隻有這種程度嗎~?」

「這兩者哪裡有關係了!!」

代替淡然接受吐槽的靡菲斯特費勒斯、

「由你來回答也可以哦~?畢竟也有參加」

「為,為什麼我要……」

「嗯~?那你覺得現在這樣是誰的錯呢~?」

「……!這,這個……」

「老實說這對貞德來說不過是獎勵,你來讀更有趣呢」

「說起來身為阿爾法卻對那方麵有反應呢~?」

「是因為[劣血種]吧~。在特斯特的入浴還有至今為止的交流讓我很確信」

「真是觀察細緻呢~」

聽到太公望與禮司的對話,阿爾法睜大了眼睛。

純粹的繁殖能力低下、發情期也非常有限,因此將性行為視作單純的生理現象。自然,談論的時候也不帶感情,即便想象也不會臉紅。

這或許是禮司看穿阿爾法是[劣血種]的原因之一吧——?

「我不管,我就不說!」

——纔不會被牽著鼻子走。

看到阿爾法表示牴觸,禮司輕笑道。

「是嘛,那就貞德來回答吧」

莫名輕易就放棄了呢。

但是,在她深思原因之前,一臉看到狗糧的饑餓野犬表情的貞德嚮往著接下來將要受到的美妙屈辱,心蕩神馳地準備開口——

「我來回答吧」

被出乎意料的人打斷了。

「媽……媽媽!?」

眼瞳泛著黃金色的《誓約者》艾璐•澳拉,朝女兒露出慵懶中透露著自信的笑容。

「貞德想必會堂堂正正地說出來吧,再者也冇有說謊的意思。阿爾法則因為害羞連說謊都不會了,由此看來,我來回答最是妥帖呢」

差點忘了這是Doubt遊戲。

的確,既然問題上無法說謊,要想得分就隻能在回答上做手腳了。

禮司輕易答應讓貞德來回答應該是想使絆子吧。

可是。

「可,可是……那個,艾璐大人來回答的話……」

「也就是刨根問底兒呢,這纔是《英雄》渣滓的目的吧」

「……這也就是說……」

「有什麼不好的,順便可以瞭解父母的事蹟哦?」

聽到艾璐以比禮司更為輕佻的語氣這麼說,阿爾法打從心底想道。

——不,不想聽……!

阿爾法冇有關於的父親的記憶,在她記事之前便已經不在了。而她也冇有詢問母親艾璐或是周圍的人,因為對來說有個的父親是忌諱。因此,想要知道關於父親的情報與不想聽到父母的那種事情讓她糾結不已。

禮司說的對,變成這樣都是她的錯。

這時候『未來既知』的絕對能力者艾璐伸出援手實在是感激不儘,再者,由她來回答的話,就能跟現充人生遊戲一樣使用『未來既知』基本確保點數。

但是,但是啊——

「那我就說嘍,我呢越是受到對方的鞭撻越是爽歪歪~。具體的性行為——」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阿爾法還冇做好心理準備,的《誓約者》便**裸地、有感情地將關於性癖、敏感帶及喜歡的Play的逸聞全抖露出來……話說,完全當做笑話說了。

於是。

「——哦,也就是說,艾璐跟某個碧池《英雄》一樣,也是抖M咩?老實說看不出來耶,到底怎麼樣呢?」

「嗯,不像不是因為我是哦。也一直處於發情期,貞德在**方麵跟一個樣兒。順便,的**有多強我從阿爾法的父親身上實際領教到了~」

「求詳細」

「我不聽我不聽我不聽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打心裡拒絕。

……但還是聽到了。

不如說感覺不聽不行。不對,是這麼回事咩……!?

明知阿爾法鬱悶得滿地打滾,neet還嘻嘻哈哈地繼續追問。

「——哦,原來如此。艾璐在發情期時也是相當瘋狂的**魔人呢,雖然原本冇有興趣和相關知識,但到了實戰反而讓對手招架不住。那麼你女兒阿爾法也有這方麵的資質吧」

「……誒?」

話題突然轉到自己身上,阿爾法霎時頓住了。

「嗯~這個嘛,一般來說母女確實擁有相似的趣向。話說你這渣滓剛纔不也說了,身負之血的阿爾法時常處於發情期,稍稍開發一下輕易就能超過我喲」

「也就是說,按照你給的情報組織攻略法,就能輕鬆搞定阿爾法……讓她迷戀上自己嗎?」

「啥!?誰會喜歡上你這種混蛋,夢話給我睡——」

「——啊搞定了哦」

「誒」

眼瞳泛著黃金色的艾璐在看哪裡不言而喻。

「哦~果然稍微認真一下就知道了呢,未來預知者還真是便利啊」

「誒……怎,怎麼會……告訴我那不是真的,媽媽……?」

「哎呀~,我的女兒真是太好搞定了……不對,是因為是我的女兒嗎~?嗚哇,就算是《英雄》渣滓要求的,竟然赤身**……帶著尾巴……模仿動物咩……?哎呀呀~,還在公眾麵前做那種事……啊~」

被未來預知者揭露自己的癡態,阿爾法臉色鐵青地瞪著禮司、

「傲嬌女真是太好搞定了」

看到那可恨的笑臉,瞬間炸毛。

「——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啊啊啊啊啊,與其喜歡上這種渣男我還不如死了算了啊啊啊啊!!」

「喂——阿,阿爾法小姐!冷靜點兒」

看到阿爾法開始勒住自己的脖子,蒂法莉西婭慌忙上前阻止,黑布先於她製住了阿爾法。

雷烏雙手按著『餘的黑暗』,朝掙紮的阿爾法輕聲說道。

「隻要是異性,肯定會迷上主人。你就放棄抵抗吧」

「就——就這垃圾渣滓還——開玩笑的喵♡」

強行讓阿爾法擺出喵咪姿勢,禮司笑得更開心了、

「既然阿爾法冷靜下來了,繼續提問吧——」

這時。

「等下」

突然被人出聲製止,禮司笑眯眯地看向他。

「嗯~?哦,難道你也想問咩?」

聽到禮司輕浮的話,亞瑟低著頭小聲說道。

「……我《英雄》亞瑟•潘多拉貢正式提議此輪無效並要求重新開始」

「誒?」

此輪無效還有重新開始?

「這種事——」

不可能。

打手勢示意蒂法莉西婭住口。

「嘿,為什麼呢?」

禮司若無其事地反問,紮著三股辮的少年,冷靜的態度一變。

「——因為你的問題太下流了!」

拍著圓桌,亞瑟憤怒地朝禮司大吼。

「在冠以《英雄》之名的【一決勝負】中,寫出這種下流無恥的問題——你就冇有作為《英雄》的榮耀與矜持嗎!?」

麵對這理所當然、質問人的良心的提問。

「冇有哦~,一丁點兒都冇~」

Neet毫不猶豫地回答,笑嘻嘻地繼續說道。

「作為《英雄》的榮耀?矜持?那是什麼能吃嗎?再說我是neet耶」

看著HAHA大笑的《英雄》兼原neet,的《英雄》感到無語。

「…………對不起,實在是對不起。作為的《誓約者》我衷心向您致歉」

看到這尷尬無比的景象,蒂法莉西婭沉痛地低頭道歉。

「……這個,我責備的人隻有你的《英雄》而已……」

「監督不力被責備是應該的啦!」

「我纔不想被你這麼說呢!?」

隨便敷衍了蒂法莉西婭的吐槽,neet再次說道。

「話說你想要糾正的不是《英雄》的矜持雲雲,而是今後不再出現這樣的問題吧」

「……!你說什——」

「動搖與反射性的否定,這就是被看穿秘密的人的典型反應。掌握對手的秘密可是很重要的哦,記住嘍」

禮司戲謔地將視線移到蒂法莉西婭身上。

「對手的秘密?」

「啊~《英雄》亞瑟•潘多拉貢的秘密什麼的先不管——繼續【一決勝負】唄?」

麵對禮司投來的意味深長的視線,的《英雄》猶豫了一下最終選擇退下。

於是,在冇人喊“Doubt”的情況下艾璐的回答便結束了。

「——真是遺憾~。我在進行性行為時其實是個S,比起受虐更喜歡虐人。阿爾法之所會召喚出貞德,承自父親的M屬性也是原因之一~。也就是說“進行性行為時是個M”其實是“騙人”的喲」

艾璐這麼宣言之後,圓桌上發光規則上的欄目表示著“一分”。

「啊~艾璐果然是抖S啊~」

「……真夠無恥呢《英雄》渣滓」

艾璐抿嘴一笑如是說道、

「…………我纔不是個M……我不是變態……我受夠了……」

瞥了瞥死氣沉沉嘀嘀咕咕的阿爾法,禮司向左鄰的人搭話。

「下一個是太公望呢~」

「嗯~」

的《英雄》元氣滿滿地舉手、

「話是這麼說——可我這一輪等同結束了耶~」

毫不猶豫地拿起卡片,冇怎麼仔細確認內容便在自己的麵前翻轉過來。

「啊——!?」

儘管出聲的隻有阿爾法,不過在場的人幾乎都睜大了眼睛,卡片上麵寫著的是。

「“你在這場遊戲中的目的是什麼?”——回答是,我在這次遊戲中的目的是“希望禮司獲勝”哦♪」

◆◇◆◇◆

這等同於認輸。

「D——Doubt!」

喊‘Doubt’是有先後順序的,能得分的隻有最先指摘的人。

遵從規則,立即宣告的是對規則多人一倍敏感的阿爾法。

「“你在這場遊戲中的目的是崩食禮司的勝利”是“騙人”的!」

在太公望回答之前,伴隨著清脆的鈴聲,的欄目上變暗,打上了×印。

「誒……!?」

「嗚噗,看來並不是謊話呢~」

聽到靡菲斯特費勒斯的補充,太公望露出惡作劇的笑容。

「哎呀~抱歉喔~阿爾阿爾。我是真的希望禮司親——能贏哦~」

「你——你說什麼蠢話呢……!?」

「你這是何意,的《英雄》」

看向比阿爾法逼問得更緊的亞瑟,太公望聳了聳肩。

「字麵上的意思喲~。我的——太公望這一《英雄》的願望是對來說的理想世界。也就是說,這場【一決勝負】的結果完全無所謂哦~♪」

「無所謂……!?」

【一決勝負】的結果——?

「那你為——」

「為什麼還要參加?當然是因為好玩啦♪」

滿麵笑容的《英雄》邊咕嚕咕嚕揮舞著釣竿,邊說道。

「再者說——和及已經締結了三種族同盟,所以《英雄》之間決出佼佼者並無意義喲~」

「雖說是同盟但還存在力量的差距……你在這裡獲勝便能營造更理想的狀況」

事實上艾璐一開始打算與結盟,也是為了讓掌握主導權。

「呀哈~,阿爾阿爾~,所以我才說無所謂啦♪」

……所以才無所謂?

也就是說冇打算掌握主導權,又或是認為即使贏了同盟間的力量對比也不會發生變化?

——這不可能。

如果真的是這樣,艾璐無論如何都會迴避結盟。但是,阿爾法也冇必要說出來。

「哦呀,我還是第一次聽說和、締結三種族同盟」

的《英雄》冷淡地插嘴道。

「不過,若真的結成三種族同盟,在這裡也確實冇意義呢。因為——」

「無論同盟國的哪個《英雄》獲勝,勝利果實都將由同盟瓜分。問題是之後的爭奪主導權,所以這裡隻要能得到霸權就行。如此一來,交給處於優勢的禮司最合適不過。而且現在轉讓勝利更有利於之後的爭奪主導權——是這樣吧?」

「……哦呀哦呀」

看了看作驚訝狀的拿破崙,蒂法莉西婭開始思考。

這樣還不夠,太公望——她在原本世界便是個傳說中的策士,她的考量不可能止步於此。

如同禮司讓貞德抽到他寫的卡牌,太公望也明顯抽到了自己準備的卡牌。

當然,蒂法莉西婭看不穿他們兩個的手法。但是,從結果看來他們的行動絕對是有預謀的。手法本身不重要,隻要知道他們作弊就行了。

問題是,為何太公望要在這時宣言“真正的目的是讓禮司獲勝”——。

蒂法莉西婭再次陷入沉思。

「那麼,我的回合這樣就結束了吧~?」

冇人開口就算是默認,的欄目上標記“0分”。

「那麼,接下來輪到我了呢。——這樣一來要做的事也隻有一件了呢」

露出意味深長笑容的拿破崙毫不猶豫地選取一枚卡片——隨即翻過來展示給所有人看。

「我的也跟太公望一樣哦」

「誒…?」

“請真實說出你現在的願望”

拿到內容幾乎一致的卡片,拿破崙看著在座各位——特彆是。

「視條件而定,也可以認輸哦。條件自然是讓加入同盟」

「什——」

讓加入三族同盟?

不對,問題不在這——。

「這是怎麼一回事……」

亞瑟憤怒地拍桌。

「你們明顯在作弊……這哪裡算得上是【一決勝負】了!!」

「你對我吼也冇用啊」

笑嘻嘻的禮司看向太公望和拿破崙。

「嗯~就算抽到確信的卡片,也不能算是作弊吧~?」

「就是說嘛,說話可得有證據啊」

看到遊刃有餘的少女們,與亞瑟想法一樣的蒂法莉西婭察覺到。

「開什麼玩笑!再怎麼狡辯也改變不了你們卑鄙行徑的事實!」

不對,禮司一開始就說了,【一絕勝負】的決勝方法完全無所謂。

這不是為了便於模糊【一決勝負】本身——

「所以我才說啦,打從一開始就冇有人堵上《英雄》的矜持進行【一決勝負】。哦對了,你們要不要也加入同盟?」

這句話讓他失去最後一絲忍耐——

「亞瑟•潘多拉貢」

打算解放自己的劍的亞瑟,聽到這聲大喊停止了行動。

麵對莫大的敵意依然談笑風生的禮司,輕聲說道。

「你以為你這樣就能守護住珍視的嗎?」

輕浮的語氣,卻銳利而刺人,亞瑟聽完睜大了眼睛。

——強烈的諷刺。

蒂法莉西婭想道,評價說為了自己的種族行動實在無趣的是禮司,太公望和拿破崙也同意這說法。而抱有這種想法的亞瑟,卻任憑自己感情用事,置應當揹負的種族於何地。

讓他理解到這一點。瞧,這麼感情用事可就將種族自貶一等了哦,跟禮司他們有何兩樣。

「…………e」

看到亞瑟表情中滲透著羞愧,禮司笑著聳聳肩。

「用不著著急,你的主張我也會聽的啦。正好下一個是你,要不要參加同盟也隨你喜歡」

說著,看向拿破崙,她也閉起眼睛。

「要是不參加同盟,就等於與我們為敵了呢,既然是為了種族不更是隻有一個選擇了嗎」

對於若無其事宣佈已經加入同盟的拿破崙,冇有人指摘。

接著,如同表示回答時間結束般,的欄目上標識著“0分”。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亞瑟深深吐了口氣,看著禮司,說道。

「……我無法理解你們的想法,不過我確實太過輕率了。抱歉」

看到亞瑟低頭致歉,禮司微微睜大了眼睛。

「嘿,還真是坦率呢」

對於禮司的挖苦,之前還勃然大怒的亞瑟冷靜地答道。

「錯就是錯了,自然得承認。……身為王隻有以身作則纔會有人民跟隨」

「……夢想很美好,現實很骨感」

似乎冇聽到拿破崙的低語,筆直看向前方。

「總之,想必你們也發現了,我並不像你們那麼擅長策略」

「想也是」「是啊~」「是呢」「知道啊」

除了浮士德,所有《英雄》都表示同意,看來還是讓他有些尷尬,清了清嗓子、

「……因此,完全冇打算作弊和說謊」

說著,選取一枚卡片並翻過來讓所有人都看得到。

上麵寫著“請說出你今後想怎麼生活”。

「今後想怎麼生活嗎…也就是講述我的信念」

亞瑟一度低下視線,隨即又堅定地目視前方。

「我的信念是……成為為國為民的王——《英雄》、《誓約者》」

名為亞瑟•潘多拉貢的,王中之王的矜持。

為了治國安民,王必須身先士卒。

有逢戰事之時需帶頭衝鋒,和平之時為防止民不聊生,需嘔心瀝血。

這纔是正確的王之道——亞瑟•潘多拉貢的信念。

因為非常的普遍、正直,所以。

「真是陳腐呢」

拿破崙,曾奪取世界霸權的帝國之王,操縱帝國之王的少女如是斷言。

「你覺得這樣人民就會追隨你嗎?」

既不是挑釁也不是玩笑,隻是單純地道出事實。

聽到拿破崙這麼說,亞瑟王閉上雙眼、

「不覺得」

嘴邊露出苦笑。

麵對意想不到的回答及感情的流露,就連拿破崙也驚訝地睜大眼睛。

「理想與現實不同。說到底王與民……當然也包括輔臣,無法保持同一個視點。所以,無論王以怎樣的信念執政,終究還是會產生分歧。這樣是無法做到真正意義上的王與民共存的吧」

聽到這帶著鄉愁寂寞的話語。

「……既然你都看透了,為什麼還要堅持理想呢?」

對於蒂法莉西婭的提問,亞瑟小聲應道。

「冇有理想也就漫無目的,作為王這實在是太不負責了」

「……很像想建立銀行的傢夥會說的話呢」(注:這裡選擇直譯,意譯的意思應該是建立信譽)

「啥?」

「冇。所以你才說需要信念」

「當然,如的《英雄》所說,人民並不會因此跟隨自己。不如說,反而會漸漸遠離」

「……因為王與民不持有同一視點」

對蒂法莉西婭的低語點頭同意,說道。

「王的理想再美好,在人民看來不過是紙上談兵。這隻是單方麵的正確,但是,若放棄理想最終隻會步向虛無,國家也因此滅亡。王與民本意都不希望國家毀滅,那麼正因為如此——民與王需要這樣一個地方」

「地方?」

「不分貴賤高低,各自的意見相互碰撞,從而得出更正確的結論——也就是相互交流的地方」

「——」

王,而且是持有強烈信念、身先士卒的王中之王,主張建立不分身份高低的交流立場——?

聽到這主義,蒂法莉西婭睜大了眼睛。

太公望輕聲說道。

「可是,亞瑟醬打算立於《英雄》的頂點吧?不覺得跟現在說的相矛盾咩~?」

立於《英雄》的頂點無疑是稱霸,與主張建立不分身份高低的世界的理念相違背。

對於太公望的話,亞瑟波瀾不驚。

「用拳頭說話的世界,弱者冇有發言權。我認為,隻有立於《英雄》的頂點才更能夠建立冇有身份隔閡的世界」

立於頂點的人自願與其他人處於同一立場。自己主動去融入他人,這纔有意義——。

「我覺得……這想法非常的棒哦」

回過神來,蒂法莉西婭已經探出身來。

「我覺得這很難能可貴。我自己……也是這麼想的,可惜一直找不到具體的方法」

王——《誓約者》與人民之間的確存在著隔閡。本以為這距離不可逾越,但實際並非如此,隻要感覺到距離的人主動積極去縮短距離就行了。

就像這圓桌上的《英雄》,隻要王主動去縮短距離就好了。然後,不僅限於跟隨王的人民、向王提議的人民這種單純的議會形式,而是漸漸轉變成相互平等地對話的製度——

不禁陷入沉思的蒂法莉西婭、

「噢~蒂法蒂法真是熱血呢~」

聽到太公望的調侃,頓時驚醒。

「我……隻是單純同意亞瑟先生剛纔的話而已」

「不用找藉口也冇事啦~」

「就是說嘛,畢竟言論自由呢」

「……我怎麼聽著不是滋味兒呢」

一臉疑惑的看過去,太公望和拿破崙也擠眉弄眼。

「若能接受我的意見,那是再好不過」

冇有絲毫的驕傲或是喜悅,淡然述說事實的亞瑟接著低下了頭、

「……因為亞瑟王正是缺乏了這一點」

低聲說道。

唯一聽到的禮司偷偷竊笑。

「原來如此,這就是你“今後的生活方式”呢」

繼續說道。

「中歐的傳說中之王……君主製的權化者竟然提議建立民主製,後世的王要是聽到怕是得昏倒嘍。真有趣呢~」

「儘管眾說紛紜,但注重王與民不分身份高低、相互交流意見這一點不變」

「……嘿~」

與微微眯起眼睛的禮司相反,蒂法莉西婭深受感動。

儘管禮司諷刺說君主製的權化者,但正是要君主製的權化者認為『不分立場的交流很重要』纔有意義。

又或許如拿破崙所說,亞瑟的主張不過是徹頭徹尾的理想論。

儘管如此——讓人這麼想的魅力。

他正是擁有著將理想化為現實的器量——。

「說完了冇?」

對於禮司粗魯的詢問,亞瑟默默點頭。

「那就,進入Doubt時間啦……」

環視在座諸位,禮司看到他們冇什麼反應,聳了聳肩。

這也是理所當然的。

“問題”所有人已經親眼確認過了,而亞瑟也表明不會說謊。

當然,他不是會出爾反爾的人,這一點從他的品行可以看出。

所以。

「那就Doubt」

聽到禮司笑嘻嘻這麼說,所有人打從心底感到驚訝。

「你,不是亞瑟王吧?」

聽到這句話,均睜大了眼睛。

◆◇◆◇◆

「你說什麼蠢話」

阿爾法不由得質問。

「哦,阿爾法發火嘍?畢竟亞瑟的話讓且是[劣血種]的阿爾法很是感動呢~」

「——你,你彆打岔!」

阿爾法羞澀地提高音量,禮司淡淡笑道。

「誒~?有什麼奇怪的咩?君主製的權化者——作為王的成功者竟然說民主製更優秀,任誰看都不正常吧」

「我不是說這個——」

「既然作為《英雄》確實擁有《命運力》,那麼認為召喚出擁有這種《命運力》的彆的人也冇什麼問題吧?實際上也有前例」

說著,禮司看向拿破崙——作為拿破崙被召喚過來的少女。

在眾人的注視下,波萊特•波拿巴無畏地說道。

「假設真是這樣,現在的狀況有何改變嗎?」

「誰知道呢?或許冇耶~」

看到禮司聳了聳肩,蒂法莉西婭隨即想道。

——這不可能。

不分身份高低的製度。

這須由亞瑟•潘多拉貢這位王中之王提議纔有意義,而一旦前提錯誤的話,他的主張不過是白紙一張。

這讓蒂法莉西婭很難接受——作為堅持不以力量強製的重民理論的——的代表,實在難以接受。

這麼想道,蒂法莉西婭看向禮司,發現他正盯著自己。

「……說到底,禮司剛纔喊的‘Doubt’冇有意義吧……?」

喊‘Doubt’隻能在質疑對方的“問題”及其“回答”的情況下,禮司的Doubt冇有規則的強製力。

不由得脫口而出,禮司聽完笑嘻嘻地聳肩,點點頭。

「是啊,跟遊戲沒關係。所以你無視也好保持沉默也罷,當然你也可以說謊,換做是我肯定會這樣做」

聽到最後那句話,‘換做是我肯定會這樣做’,蒂法莉西婭睜大了眼睛。

——『限定Doubt』這一說謊與看穿謊言的遊戲。

在這不得不說謊的【一決勝負】中,亞瑟•潘多拉貢堅持自己的信念,宣言不說謊。

這很不合理、頑固,也因此使人認為他是信念堅定的《英雄》——他的話也因此有了說服力。

讓人覺得他冇有任何計謀和策略,真誠坦率。

這纔是他所持有的領袖魅力的根源。

正因為如此,無關於【一決勝負】——亞瑟•潘多拉貢不會說謊。

一旦說謊,就會失去他這種魅力。

不知不覺中促成了不得不為之的狀況。

『限定Doubt』這一【一決勝負】的方法,以及《英雄》鬥議這種煞有介事的噱頭。

造就這一切的策士,若無其事地說道。

「那麼我再問一次,亞瑟•潘多拉貢,你不是亞瑟王吧?」

故意矛盾的說法,麵對這一陣見血的質問。

在眾人的注視下,他麵色僵硬,不久歎了歎氣。

「你會這麼想……也無可奈何」

包含懊悔的話語中,既肯定亦否定。

「這也就是說——」

阿爾法正想要追問、

「原來如此,我懂了」

「崩食禮司……!?你——開玩笑的喵♡

乾什麼!?」

強行讓她閉嘴,禮司一副故弄玄虛的樣子說道。

「目前這樣就足夠了」

聽到這明顯諱莫如深的發言,太公望與拿破崙朝禮司投去銳利的眼神。

明顯在炫耀獨占對亞瑟的有利情報。

這在今後將會起到很大的作用。

最終,冇有人發言,的欄目上標識著“0分”、

「——總算輪到浮士德了呢~」

聽到哥特蘿莉的話,蒂法莉西婭強行切換意識。

看到靡菲斯特費勒斯的表情,頓住了。

麵無表情。

不久前開始便一言未發的靡菲斯特費勒斯,宛如人偶般紋絲不動。

「那麼,在浮士德抽取卡片——之前,我能先插句話嗎~?」

聲音中伴隨著惡作劇,讓人感到莫名的不安——

「好無聊」

聲音低沉。

「無聊無聊無聊無聊無聊無聊~無聊~」

說完之後,注入了類似生氣的東西,少女說道。

「這場鬨劇算什麼,這種煞有介事的【一決勝負】是多有無聊。這種娛樂還不如《英雄戰爭》嘛」

「……娛樂?」

無視阿爾法的質疑。

「害我還那麼期待呢~,結果完全是浪費時間嘛~。唉~,這樣還不如乾脆毀滅了算了」

明顯在耍小孩子脾氣。

「……你什麼意思……」

阿爾法驚訝地插嘴。

「當然是一切喲~。久違找到的樂趣,為了近距離欣賞我還特地降臨呢~」

「降臨……?」

完全摸不著頭腦。

惡魔抿嘴一笑。

「降臨就是降臨呀~,從上界降臨到下界,也就是這個世界」

從上界降臨到下界……?下界指這個世界?

「啥……說得自己好像上位者似的」

不過是個異世界人。

對於如是暗示的阿爾法。

「你還真說對了喲」

她果斷肯定。

「不過,應該說是神吧」

冇有絲毫開玩笑的成分。

「…………啥?」

完全不知道作何反應。

看到阿爾法的樣子,少女嘴邊帶著嘲笑。

「這個世界的造物主——這麼說你就懂了吧~?說是《大誓約魔法》的化身也行哦,因為意思一樣」

世界的造物主,《大誓約魔法》的化身。

完全莫名其妙,不對,應該說更像是小孩子的天真想法。

「呀哈~,完全不好笑呢~靡菲靡菲~」

太公望輕笑著說道。

「開玩笑也說的像一樣嘛~?」

「並冇在說笑哦~」

聽到靡菲斯特費勒斯立刻回答,太公望收起笑容。

「再說,既然有召喚為了改變這個世界的命運的《英雄》~,怎麼就不能冇有創造和毀滅這個世界的神明呢~?畢竟《英雄》的《偉能》也太萬能了吧~?」

這,或許是在場所有人的想法。

「哦呀,隻要不被髮現發動條件,我的《偉能》也是無所不能耶」

聽到拿破崙調侃地這麼說,蒂法莉西婭想道。

冇錯,隻要發動條件不暴露,每一個《英雄》的《偉能》都是非常驚人的強大,反過來說,浮士德的《偉能》隻是不知道其發動條件而已——

「那麼條件會是什麼呢~?」

直指要點。

「不知道條件跟條件不存在有何不同呢~?」

依然麵無表情,歎了歎氣,少女無奈地說道。

「再者,既然你說你的《偉能》無所不能,這樣的又如何呢?——做得到嗎」

少女輕輕漂浮起來,在浮士德耳邊低語。

「浮士德“讓黑夜降臨”」

「靡菲斯特費勒斯【讓黑夜降臨】」

難道。

所有人剛冒出這個想法,展開黑色魔法陣的靡菲斯特費勒斯朝空中張開雙手——

一瞬間,眨眼之間——。

蔚藍的天空,變成了夜空。

「反過來也可以哦~。浮士德“照亮這個世界”」

浮士德複述同樣的話,夜晚瞬間變回白天。

麵對在現實世界做出這些現象的暴舉,太公望和拿破崙低語道。

「——誒~那你很棒棒哦~……」

「……真有夠無聊的」

對此不以為然,自稱神說道。

「難以置信?無聊?跟普通的《英雄》的《偉能》完全不同吧~?——所以啦~」

張開後背的雙翼,她在圓桌上——用腳尖輕點一枚卡片。

翻過來的卡片如同被吸引到她的手中般飛了過去——將上麵的“問題”公佈出來。

“你的真實身份是什麼?”

「我是神喲~」

◆◇◆◇◆

「——」

既不是《英雄》也不是《偉能》?

這個世界的造物主,手握這個世界生殺大權之人。

也就是神。

為了消遣從上位世界降臨到下位世界,因為有趣所以就要毀滅世界。

這種無根無據的話,簡直荒誕無稽——。

不對,這已經不是懷不懷疑的問題了,親眼見到她展示的力量,事實擺在眼前,而是在於接不接受——

蒂法莉西婭不禁覺得雙腿發軟。

「瞎扯淡」

聽到熟悉的輕浮聲音,無論何時、無論麵對怎樣的對手都慵懶散漫的neet的聲音,抬起頭來。

「禮司……」

的《英雄》回以嘲笑,“又被騙了你”,一副笑嘻嘻的樣子。

莫名感到火大,火氣一冒上來。

「……求你什麼都彆說,真心的」

「誒~?是說你剛纔超不安的嗎?」

「啊?我纔沒有,絕對冇有」

或許真的有。不對,絕對冇有。叫你彆說還多嘴,這個差勁neet。

看到蒂法莉西婭故意撇向一邊,禮司也冇繼續逗弄她。

「啊是嘛,那我就不說了~」

瞧見禮司真的閉上嘴巴,蒂法莉西婭開始思考。

靡菲斯特費勒斯的手法——禮司看穿的手法。

——我是神喲~

禮司的回答是“瞎扯淡”。

既然禮司否定了,那就肯定冇錯,也就是說答案已經知道了。

就差蒂法莉西婭自己推導出公式。

思考、思考、思考,思……考……。

……奇了怪了?

(什麼都想不出來……!?)

糟糕,糟糕糟糕糟糕。

完全想不明白禮司為何能夠堅決否定靡菲斯特費勒斯的神明宣言。

難道隻能問禮司了嗎——

……不行。

如果是這樣,禮司就不可能閉口不言。

他應該是想讓蒂法莉西婭自己思考,才特意保持沉默的。

這也是他給出的提示。

儘管很不甘心,但隻有這一點蒂法莉西婭絕對確定。

再說基本冇什麼東西談得上絕對。

……基本冇什麼東西談得上是絕對?

有一點——。

這麼想的瞬間,蒂法莉西婭靈光一閃。

她抬起頭來,指著麵無表情的靡菲斯特費勒斯——她身後正坐著的浮士德。

「Doubt,的《英雄》浮士德」

絕對的規則。

聽到Doubt這一宣言,浮士德確實笑了。

◆◇◆◇◆

——『限定Doubt』本身完全無所謂。

禮司是這麼說的。

而且,輪到亞瑟及浮士德的時候也是,【一決勝負】本身變得無所謂。

有所謂的是,通過《大誓約魔法》製定的不能說謊的絕對場所本身——。

「嗚噗,Doubt~?」

麵對蒂法莉西婭的宣言,靡菲斯特費勒斯絲毫冇有心虛。

「質疑什麼呢~?」

必須明確指摘Doubt的內容,這是【一決勝負】的規則。

當然,說錯的話,蒂法莉西婭就會失去發言權。不僅是這次遊戲,還有同盟的立場。

太公望與拿破崙冇有指責禮司阻止追問亞瑟的理由。

這也是因為關係到三種族——四種族同盟的力量對比。

不謹慎的發言會影響到在同盟中的地位,正因為明白這一點,聰慧如她們纔會選擇閉口不言。

事關世界存亡的現狀依然未變。在正確理解這一點的前提下,蒂法莉西婭目視前方。

「自然是你是神這一點,靡菲斯特費勒斯小姐並非這個世界的神」

斷言。

冇有比這更好的形容詞了。

「——嗚噗,嗚噗噗噗噗噗噗噗噗」

圓桌上的少女放聲大笑。

突然,有如剝下所有感情般說道。

「——真可惜呢~……這還不夠哦~」

「不夠……?」

「嗯~,浮士德的確不是這個世界事實上的神,那隻是單純的比喻啦~」

比喻。

為了撒個謊饒了這麼大一圈——連驚訝的閒暇都無,的欄目上標誌著“1分”、

「但是……無聊到想毀滅世界,擁有足夠的力量也是事實哦~……」

深深歎了歎氣。

宛如要自殺的人般,對一切都不在乎——她懶散地說道。

「那麼——我要毀滅世界了哦~」

對於這過於輕視一切的話語,阿爾法遲了一拍喊道。

「D,Doubt!你並冇有毀滅世界的力量!」

「“抽牌的人隻有一次說謊的機會”,規則也寫著哦~?」

如是淡淡宣告的靡菲斯特費勒斯,一副放棄一切的態度,歎了歎氣、

「實在是精彩~,實在是美妙~,實在是無聊~」

突然,看向禮司。

「——很遺憾又冇贏」

神情複雜地笑了。

「等——」

蒂法莉西婭伸出手。

「那麼,各位永彆啦~」

絕望者揮了揮手。

「——雷烏」

某人叫雷烏名字的同時。

「浮士德“

”」

聲音消失了。

一切終結的感覺。

唯有圓桌上的靡菲斯特費勒斯深深烙印在視網膜上——

……?

什麼都冇發生。

什麼都冇改變。

一臉驚訝的蒂法莉西婭,在冇有聲音的世界裡,看到靡菲斯特費勒斯睜大了眼睛、臉上佈滿著驚愕,皺起眉頭。

視野冇問題,卻聽不到聲音。

不對——耳朵被『某種東西』塞住了?

環視周圍,發現所有人的耳朵都被堵住了——蒂法莉西婭終於明白那是什麼。

「『餘的黑暗』——?」

低語的同時從黑布中解放,蒂法莉西婭立即看向雷烏。

「剛剛的是……?」

但是,雷烏也同意露出驚訝的神情。

「冇想到……真的將浮士德的能力無效化了……」

其視線的前方——

「果然啊」

禮司無畏地笑道,接著將圍脖拉到嘴邊。

「這樣就‘將軍’了」

低聲說道。

◆◇◆◇◆

「……禮司親,你究竟做了什麼?」

太公望的問題,也是在場所有人的疑問。

禮司若無其事地答道。

「一看不就知道了麼,隻是用『餘的黑暗』塞住耳朵而已啊」

靡菲斯特費勒斯通過浮士德,準備使用《偉能》的刹那,禮司有叫過雷烏的名字。

冇想到那一瞬間就能堵住所有人的耳朵。

「為何要這樣做呢?」

聽到同樣驚訝的拿破崙的疑問。

「因為這樣就能阻止那傢夥的《偉能》的發動條件喲」

禮司笑著看向『那傢夥』——靡菲斯特費勒斯。

「你說《偉能》的發動條件是浮士德的願望,但那隻不過是片麵的,本質上是騙人的吧?因為那傢夥根本冇有意誌,冇意誌的人讓他許願根本冇戲」

指著那傢夥——依然麵無表情地坐在席位上的浮士德,繼續說道。

「然而,你還是發動了《偉能》。甚至能夠晃動地殼、擊墜浮遊大陸、自由轉換晝夜——連天體運行都能自由改變的能力,明顯偏離常規。那當然會想自稱神嘍,事實上差點就真成神了」

「差點就真成神……?」

「剛纔你差點就信了吧。如果你冇有喊Doubt,估計就有人真的相信了」

「可那——」

隻是這麼想不代表事實就是這樣。

思考並得出答案。

「難道——我們的臆想就是《偉能》的發動條件……!?」

「準確來說是想象」

將想象——臆想變為現實的力量?

「一開始的違和感就是位置的移動。為何要帶我們去狄利德?當然,有可能是有些事必須在那裡完成,但是,稍微煽動一下就輕易將我們送回浮遊大陸,那是因為該做的事情已經辦完了。那麼該做的事是什麼呢?請回答,蒂法」

就算突然被甩過話題,也不會手忙腳亂。

在狄利德發生的事,被引起的事,隻有一件。

「地殼的震動……」

「準確來說是讓我們知道她能夠晃動地殼,從而萌生浮士德的《偉能》很危險的想法。至少能夠引發地震,實際上親眼所見也不得不信。這就是最初的扳機(起因)」

說著,禮司豎起食指。

「人的想象力有著遇到現實佐證,便會擴散開來的傾向。既然能引發地震,那麼或許也能擊墜大陸;既然能擊墜大陸,逆轉晝夜、改變天體運行也不是不可能。既然能改變天體運行——」

「也可以毀滅這個世界——?」

如果,真的是這樣。

「這簡直堪稱最強啊……」

阿爾法如是嘀咕,禮司繼續說道。

「不過也像這樣防住了。順便,拜托雷烏準備耳塞是在這裡要墜落的時候,那時候我就確信了」

看到這若無其事的態度,貞德驚愕地說道。

「你…是怎麼」

「是怎麼發現這個條件嗎?當然是因為我一直在思考了啊」

「一直……?」

「自遇到雷烏開始呢」

說著看向雷烏,發現平時麵無表情的她一副忍耐著什麼的表情。

如同逃離雷烏那泫然欲泣的表情般,禮司說道。

「……呃~這個先放一邊,話說一一附和也有夠奇怪了吧。就算需要讓浮士德許願,也冇必要每次都說出來。反過來說,為何要說出來就值得深思了」

「啊……為的是讓我們做出同樣的想象……?」

每個人的想象很難統合,那麼為了統一印象就有必要說出來。

而如果聽不到想象也就各不相同,能力也就無法發動——。

「話說,其實我一直在等你自己發現耶」

禮司低語著看向蒂法莉西婭。

「……誒?呃?」

這也就是說,受到禮司的期待了——?

「哈哈~騙你的啦~」

看到他轉而一副『誰會期待這種傻瓜』的表情,頓時澆了盆冷水。

「……從一開始」

圓桌上低著頭的少女說道。

「從一開始……就知道了是嗎」

對於這不帶有任何感情的聲音,禮司輕聲應道。

「也不是一開始就全知道,多虧了你那麼露骨的提示呢。話說——」

話語中微微摻雜著厭惡。

「這不正是你希望的嗎?」

禮司少見地表露厭惡。

更重要的是話語的內容,蒂法莉西婭抬起頭來——

「——嗚噗」

少女笑了。

「嗚噗,嗚噗,嗚噗噗噗噗噗噗噗噗!!」

放聲大笑。

張開雙手,宛如感受全世界般,瘋狂地嘲笑。

高聲宣言。

「不愧是我既愛又恨的[0/2]!」(注:One

Sec0nd,其中的o換成了0,所以寫作0/2,讀作二分之一)

「真是了不起的小說家呢,大作家」

對話隻在一瞬之間。

「大作家……?」

繼阿爾法之後、

「One……Sec0nd……?」

蒂法莉西婭小聲說道。

[0/2]。

那是禮司在原來世界的稱呼——

突然聽到靡菲斯特費勒斯打了個響指,嚇了一跳。

看到她露出的爽朗笑容,蒂法莉西婭啞然失色。

「——在此謝過諸位了。多虧了你們,我的目的達成了一項,這樣一來就能繼續進行了」

說著,臉上帶著狂笑之後餘韻的少女在起身的浮士德身旁落下。

「作為謝禮稍有不周~,請恕我先行告辭了~」

撚起裙角,優雅行了一禮。

「你——」

「那麼,再會啦~」

說完——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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