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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李校長和梁主任對陸離離的考試成績，也不是完全不存疑的。
畢竟不能百分百確定，她冇有做過1987年高考卷子。
該咋檢驗她的實力？
——重新出題再考一次唄。
就算吳朝霞不發難，他們也會找個“隨堂測驗”的藉口，讓陸離離再考一次。
陸離離不知道老師們的心思，反正臨近高考，哪個學校不是反覆做模擬題。
她前世就是這麼學過來的，三天一小考，五天一大考，到最後學生都考麻了，上高考考場也就不哆嗦了。
至於吳朝霞的鼓動，隻不過是送給陸離離再一次檢驗實力的機會罷了。
卷子領回來，發下去，班級裡都是低頭刷刷做題的聲音。
李校長和梁主任一前一後，把三十幾個學生看得嚴嚴實實。
彆說作弊了，誰有個眼神不對的想法，他們都一個眼刀橫過去。
陸離離全身心沉浸在解題中，下筆有如神助。
她前世關於各學科知識的記憶，都在緩慢重啟，一次比一次清晰。
上次考試還記不得的數學公式、解題步驟，翻了幾天教材，再用課後題復甦一下，居然越來越有思路。
可其他人就冇那麼舒服了，這套題明顯比期中考試更難，多數學生答得都很吃力。
一節課隻有45分鐘，比正常的高考時間少很多。
陸離離寫完最後一道題，交了卷子，聽著同學們竊竊私語的抱怨。
“休息十分鐘，上廁所的快去，下節課考語文。”
這回有學生哀嚎了，低聲議論，“突擊考試咋出這麼難的題啊。”
“平時讓你們認真聽課，不會遇考試就慌，一個個都冇聽進心裡去！題目難，彆人就答不出好成績了嗎？”
梁主任一邊批評學生，一邊看陸離離。
氣定神閒、不爭不顯，就安安靜靜坐在那裡，與毛毛躁躁的其他學生形成鮮明對比。
語文考試很快開始，李校長不知用了多大的毅力，才忍住不站在陸離離身邊看她答題。
他是教語文出身，知道語文學科最能檢驗一個學生的綜合能力。
彆說語文是母語考試，好像多簡單似的。
客觀題冇有大量積累，很可能一道都答不出，主觀作文題更考察學生的知識儲備、思想認知。
語文成績好的學生，在理解、剖析文字方麵更出眾，學習其他學科的能力也會更強。
上午四節課，考完了數學語文物理化學，午休吃個飯，讓考麻了的學生緩緩，下午繼續考其他三科。
“陸離離，咱們去食堂吃飯吧。”
霍嘉邀請她，“你一來就考試，餓壞了吧？”
陸離離挺喜歡這個小姑娘，點頭答應，又叫上陸羽行。
“一起吧，我該請你吃飯的，感謝你借了教材給我。”
在陸家村的事她不好提，陸老支書對她娘倆幫助頗多，能順利離開陸家，多虧他肯主持公道。
陸羽行連連擺手，“那哪成？都是同學，冇有讓你花錢的道理。”
進了縣一中食堂，陸離離還是搶著買了兩份肉菜，陸羽行也不好硬把錢塞給她，隻好也打了兩個素菜。
霍嘉被他倆豪氣的買飯方式鎮住，她家裡條件不錯，不至於兩個菜吃不起。
但學生吃食堂，誰不是一碗麪、一份飯就打發了？
“剛從村裡出來，兜裡揣了仨瓜倆棗，就到學校來充大方了。”
陰陽怪氣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不用想，就是吳朝霞和她那群小姐妹。
這人要是蠢吧，還真的是能蠢到極致。
陸離離回頭看了吳朝霞一眼，自說自話道，“實踐出真知，原來摔個大馬趴，鼻子也不會塌。”
——隻會發紅髮紫。
也不知道吳朝霞頂著這張五顏六色的臉，是咋好意思往人擠人的食堂跑。
她家裡有錢，平時根本不吃食堂，作為小團隊的“靈魂人物”，肯定是要請姐妹們去學校門口的小飯館啦。
一頓飯要吃上三塊五塊的，才能彰顯出她的身份地位。
她早上吃了那麼大的虧，可一定是要找回來的，看陸離離進了食堂，也拉著小姐妹一起來了。
可冇想到，在陸家村一口地瓜都吃不上的窮鬼，居然在食堂連打兩個肉菜！
吳朝霞哪裡忍得住不出言諷刺，卻被陸離離一個冷眼給懟了回來。
“你個窮鬼……”
霍嘉端著三份炒飯，寒著臉擋住她的視線。
吳朝霞煩死霍嘉了，要不是她爸媽都是縣教育局的領導，她爸非要她和霍嘉搞好關係，她早就上去抓花她的臉了。
平時跟霍嘉說句話，霍嘉都不帶搭理她的，還總是對她和她的小姐妹挑三揀四。
不就是學習成績好點兒，家裡有文化點兒，老是一副“眼睛長在頭頂上”的清高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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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得那麼醜，哪有男同學多看她一眼，得意啥呀？
結果現在她在班級裡最“煩”的霍嘉，跟她在陸家村最“煩”的陸離離，反倒成了能一起吃飯的朋友？
“要說有的人啊，穿上龍袍也不像太子。進了縣一中讀書能咋樣？”
“初中都冇唸完，這幾年就冇答過卷子吧？隻有啥也不會的人，才那麼早交卷！”
上午的四科考試都挺難，但陸離離越答越順，後來物理化學兩科的思路，簡直是從腦子裡嘩嘩出。
但陸離離自己知道，她解答難題的技術很好，主要是基礎知識夯實不夠，早點交了卷子，結合題目把教材翻翻，這樣記憶更深刻。
哪知她的行為卻被吳朝霞解讀為“啥也不會”。
霍嘉氣憤地要起身理論，陸離離一把按住她。
“有人早上摔到腦子了，管不住嘴，不能歧視病人。”
陸羽行“噗”一聲笑出來，霍嘉看看吳朝霞的紅鼻頭，也跟著笑出聲。
食堂裡的學生們，不知道吳朝霞和陸離離有啥過節。
但吳朝霞平日就看不起窮學生，大家都討厭她，逮著機會也都跟著笑幾下。
一時間四周都是看她笑話的學生，讓吳朝霞好冇麵子。
“下午考試開始了！都快點回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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