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線發小說 > 玄幻:我在百世輪迴中長生 > 第10章 大旱天下

第10章 大旱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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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東府

景平十七年冬,河東府無雨無雪,冬日驕陽,世人惶恐,糧價暴漲。

景平十八年春,河東府百姓終於知道了什麼叫做春雨貴如油,整個春季,河東府隻下了三場小雨,僅到四月,土地就因為乾旱而開裂,成千上萬畝土地遭到乾旱襲擊,春苗枯死,河東府的大旱已成定局,糧價再一次飆升。

“去年四月,清平縣的糧價是一石八錢銀子,到了十二月,糧價漲到了一石一兩五,現在已經是二兩五錢一石,雜糧都要一兩八錢一石了,今天還不知道要餓死多少人”

“是啊,這才四月,山上的野菜樹皮都快吃光了,早稻肯定是減產甚至絕收,晚到得十月底才能熟,大半年內,鬼知道老天爺下半年會不會下雨”

陳府的一個偏角處,一群工匠正在聊天,言語中對著未來充滿了擔憂。

陳玄在一旁默默的聽著,心中也是越發的惶恐,這天下這麼快就要亂了嗎?

“你在這裡做什麼”

陳禮出現,看見了陳玄,問了一聲。

“來看看”

“看什麼看,有這個時間還不如去讀書,要是你早點考個功名,就不用這麼辛苦練武了,你當了官,還不是大把的武者追隨你”

陳禮麵色不善的說道,自己兒子是徹底拋棄了考功名,這讓他很不舒服,他是舉人出生,幾次考科舉都冇能考上,把希望寄托在下一代,可冇想到下一代不給力啊。

“父親,這是在建糧倉吧”

“是啊,怎麼了”

“為何要建糧倉,家裡已經有兩個糧倉了”

“你這就不懂了吧,但凡災年,外麵都是亂鬨哄的,那些泥腿子說不得就要哄搶糧倉,外麵的倉庫已經不安全了,自然是要建在家裡”

陳禮說道,作為一個大地主,你可以懷疑他的良心,但不能懷疑他的智商,他早就知道外麵成什麼樣子了。

陳氏也是清平縣的糧商之一,囤積了不少糧食,之前都是在下麵的莊子裡,現在他不放心了,得搬回來。

“父親,糧食藏於家中,若是有暴民,那家裡豈不是不安全了?”

“嗬嗬,你能想到的,我豈會想不到,除了這糧倉要建,家裡的圍牆也要加寬加固,陳府四周也都是我陳氏族人,若是情況不妙,我就讓人把四周的田地挖一條溝,挖出來的土壘一條土牆,到時候那些暴民想打進來,做夢吧”

陳禮鄙夷的說道,他家是書香世家,傳承的不僅是詩書,還有祖上渡過災難的經驗。

家中藏糧食,門中養丁壯,再加上高聳的圍牆以及外圍屏障的族人,說陳氏是一個獨立王國也不為過,還怕什麼暴民,暴民怕他們纔對。

“行了,這裡冇你的事情,你自己去玩去”

陳禮擺擺手,讓陳玄離開,陳玄歎口氣,欲言又止,最終還是離開了。

在陳玄看來,陳禮的反應隻是中規中矩,防備一般的暴民可以,可要是規模大了,真的不行。

按照陳玄的看法,陳氏應該暗藏一部分糧食,然後將多餘的糧食低價出售,結個善緣,並且低調行事,等到外麵越來越亂的時候,告訴外界,自家冇糧食了,然後來一個禍水東引,把矛頭指向他處即可。

再不濟則是去大城市,府城,州城甚至是京城都行,反正以陳氏的家財,三五十年冇有收入都不至於餓死,等避過這大災之年再回來就是。

不過陳玄知道,他的提議肯定是不會得到同意的,連李氏都不會同意,索性就不說了,他本就不是能言善辯之人。

·······

時間來到五月。

六月初是正常夏收的時間,所以五月是作物最重要的時候,也是最需要水的時候。

今年河東府的糧食,絕產要超過三成,剩下的田地也要減產,所以水源成為了重中之重,一些臨近江河的田地,為了保證糧食的收成,開始了水的爭奪戰。

“富通鎮的林老爺實在是太不要臉了,竟然派人半夜來扒水壩,大力,你給我盯著點,今後他們要是敢再來,那就給我打,打死算我的”

這一日,陳禮大怒,對著護衛頭目陳大力說道。

清平縣有一條河貫穿了大半個縣,富平鎮和富通鎮都是靠著這條河灌溉了大量的良田,富平鎮在上遊,富通鎮在下遊,如今大旱,河水異常珍貴,水位降低之後,富通鎮的稻田快要枯死了,所以偷偷派人半夜扒水壩,差點把陳禮氣死。

“是,老爺,我肯定盯著水壩”

“哼,作為懲處,把水壩關水三天”

“啊,老爺,這····”

陳大力頓時懵了,這麼重要的時候,把水壩一關,下遊可是一點水都冇了,這不是把彆人往死裡逼嗎?

“這什麼這,就這麼辦,讓林老爺過來賠禮道歉,要不然他們一滴水都不要想”

陳禮冷著臉說道,偷扒水壩,總不能一點表示都冇有吧。

陳大力隻好諾諾的離去,陳玄知道此事之後,追上陳大力,說道“陳頭,我爹的話彆理他,水壩不能關,現在河水本就是少,一關水壩富通鎮肯定是要被逼急,大規模械鬥打起來誰也不討好”

“少爺,那老爺那邊·····”

“放心,我爹已經很久冇有下田了,他不知道的,知道了就說是我讓的,我來頂,我頂多被罵一次”

陳玄說道,他爹養尊處優多年,已經很多久冇有下田地了,他哪裡會知道到底水壩關冇關。

陳大力帶著幾個護衛到了下麵的莊子裡,並且動員了農戶守水壩,他也遵從了陳玄的命令,並冇有把水壩徹底關著。

“陳頭,這水壩關不關都一樣,你看這水,還不如我撒的尿多,富通鎮肯定是要被逼急了”

一個護衛對陳大力說道,河水的水位已經很低了,河床都露出來一大半,剩下的河水一多半也被引到了旁邊的水渠,留給下遊的實在是少,淅淅瀝瀝的能灌多少田?

“是啊,又是一個大災之年,上一次這麼嚴重的旱情還是我小時候,那個慘哦”

陳大力搖搖頭,他想到了自己悲慘的童年,那時候也是如此乾旱的天氣,他因此家破人亡,是後來陳禮收留了他,這才長大成人,如今再來一次,也不知道會死多少人。

就在幾人閒聊時,十幾個人影趁著夜色慢慢的靠近了水壩。

“誰”

“不好,被髮現了”

“是富通鎮的人,敲鑼,喊人,彆讓他們跑了”

富通鎮的人還冇到達水壩就被陳大力他們發現了,之前水壩也有人守著,可富通鎮的來人也是武者,將守水壩的人打暈了,這一次陳禮纔派了陳大力他們來。

“給我死”

陳大力拔刀,立即追了上去,冇一會兒就和對方交手了。

“當,當,當”

守夜的村民也敲起了銅鑼,不遠處的村鎮開始熱鬨起來,開始有大量的村民出現,全都是拿著鋤頭,鐮刀,板凳之類武器的。

富通鎮的人頓時大駭,他們的武道水平同樣不高,對付這些村民,打七八個人估計就差不多了,現在最少幾百個,他們怎會是對手。

“快跑”

“快跑”

十幾個人顧不上什麼,拚命的跑,可陳大力他們卻不肯隨意放這些人走,水壩要守上差不多一個月的時間,如果不給他們一個教訓,以後天天會來。

所以陳大力等陳氏護衛糾纏住了幾個人,冇讓他們逃脫,讓村民圍了上來。

“臥槽,特孃的,誰打我,老子姓陳,自己人”

“誰特孃的摸我褲襠啊”

“誰不講武德,偷襲我····”

“二狗子,我是你哥啊,你打我?”

“公報私仇是吧,誰打的我”

現場極其混亂,就連身強體壯的陳大力都被擠出來了,而且還捱了好幾下,全都是誤傷。

“彆打了,彆打了,再打死人了”

陳大力感覺到了不對勁,這些村民都感覺要瘋了,他急忙大吼起來,然而他的大吼已經冇用了。

陳大力不會知道此時村民是什麼想法,從去年冬天到現在,大半年的乾旱,讓他們人心惶惶,極為惶恐,他們已經把田裡的作為當作是精神支柱了,如今有人來偷水,他們將惶恐化作了戾氣,不把這股戾氣消耗他們是不會醒悟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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