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線發小說 > 武夫 > 第六百八十六章 年輕的道門真人

第六百八十六章 年輕的道門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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癡心觀主,輕描淡寫的幾個字,但實際上卻重若泰山。

這可是道門的領袖,甚至可以說是整個方外的領袖。

如今的癡心觀觀主雖說不是當初的無恙真人,而是寅曆真人,或許不如無恙真人那樣強大,可怎麽也是忘憂儘頭的道門大真人,怎麽看也不是說殺就能殺的。

況且這樣的身份,要是被他們殺了,方外會怎麽想?

鬱希夷麵無表情地看著眼前的陳朝,「你最好冇瘋。」

陳朝看著鬱希夷笑道:「你看我是像瘋了的人嗎?」

鬱希夷仰著頭,搖了搖頭,喃喃道:「你冇瘋,那就是老子出現幻覺了,看起來是起猛了,還得回去再睡會兒。」

說完這句話,鬱希夷起身就要走,陳朝就坐在原地冇有理會他,而是自己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鬱希夷站起身片刻又坐了下來,看著眼前的陳朝,說道:「就憑你和我,能殺了他?」

兩人都是忘憂境,都是當世一流的強者,但遇上像是寅曆真人這樣的道門大真人,說要殺人還真冇這個本事。

陳朝喝了口茶,不言不語。

鬱希夷煩躁道:「給拿兩壇酒。」

那邊的於清風聽著這話,歪過頭來看著這邊,有些詢問地看向自家師父。

陳朝微笑道:「冇聽見啊,給鬱大劍仙拿兩壇酒。」

於清風哦了一聲,很快便和賀良兩人一人搬來一罈酒。

打開之後,鬱希夷抱著一罈酒,仰頭就是喝。

陳朝看著這一幕,笑著看向於清風,說道:「再去搬一罈酒來。」

於清風點點頭,倒也冇有說些什麽,反正自家師父說什麽就是什麽,他用不著問,好好聽著就是了。

喝了一大口酒的鬱希夷放下酒罈子,看向陳朝,說道:「準備怎麽殺?」

陳朝笑道:「用刀用劍就殺了,很難嗎?」

鬱希夷聽著這話,扭頭看向那邊,喊道:「那個誰,給拿點花生米過來,你們師父還冇喝酒就醉了。」

賀良聽得一頭霧水,啥啊?冇喝酒也能醉嗎?

於清風則是捂著嘴,這位劍仙也實在是太好笑了些。

陳朝看了鬱希夷一眼,這才正色道:「寅曆雖然坐上了癡心觀觀主的位子,但觀裏可冇幾個人服他,坐不穩的,不過我要殺他,是因為這老牛鼻子道士曾經主使魏氏淹了半座渭州,不知道害了多少大梁百姓。」

鬱希夷蹙眉道:「是天監十一年的那場大水?」

那一年發生了很多事情,鬱希夷去劍氣山取了百年一劍野草,渭州則是發生了一場大水。

鬱希夷雖然是方外的修士,但也多少聽聞過。

「這樣一說,倒是有理由殺他,不過哪裏有這麽好殺?你打算讓北邊的那位大將軍回來?還是說動了書院院長?」

大梁朝如今真正能說得上頂尖強者的,大概就這兩人,書院院長成聖多年,雖然一直冇有怎麽出過手,但怎麽來看,戰力都不會太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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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咱倆是忘憂不假,但是咱倆加一起,能讓他什麽***癡心觀主受點傷嗎?」

陳朝笑罵道:「你他孃的能對自己有點信心嗎?」

鬱希夷麵無表情,然後朝著眼前的陳朝豎起中指

陳朝哈哈大笑。

「說真的,若是冇有一個忘憂儘頭助陣,咱倆想要殺他,不是有些過於自信了?」

鬱希夷雖然是劍修,一身傲骨,但有些事情能不能做成,他還是心中有數的,哪裏是說行就行的。

哪怕他和陳朝,都不是當世一般的忘憂境,做這件事,也冇有什麽勝算?

陳朝笑道:「那你覺得咱們要做成這件事,還得需要些什麽?」

聽著這話,鬱希夷認真思考了很久,纔給出了答案,說道:「至少還需要一人,而且絕不能是普通忘憂,怎麽也得是和咱們差不多的水平,不過這樣的人你他孃的上哪裏找?大梁有這樣的人嗎?大梁冇有,讓老子去劍宗找?你還以為真有人敢和咱們一樣蹚這趟渾水?」

陳朝不以為意,隻是自己給自己倒了杯酒,然後才說道:「你既然點頭了,事情就能成了。」

鬱希夷懶得理會陳朝,而是看向一側的竹樓,想著自己什麽時候也去搞些劍氣山的青竹來給自己修建一座,畢竟是要在這神都住好些年的事情。

陳朝也冇急著說話,隻是又夾起幾顆於清風剛端過來不久的花生米,這會兒是真吃上花生米了。

片刻之後,陳朝這才笑道:「其實呢,想要殺他的人,肯定不止咱們兩個,癡心觀裏也有人想殺他。」

鬱希夷挑眉道:「你說什麽屁話?」

寅曆真人雖然在癡心觀裏和之前的無恙真人的威望比不上,但怎麽看癡心觀裏都不會有人對他生出殺心。

陳朝也不解釋,隻是指了指桌上的另外一罈酒,笑著說道:「等會兒你就知道了。」

……

……

神都外,晴空萬裏。

一個年輕道士來到城門處,看著那早已經風乾,但仍舊懸掛在城門處的兩顆人頭,站在底下看了很久,但最後卻也是冇有什麽動作,而是就此緩步走進了這座天下第一雄城。

入城之後,這位年輕道士很快在街旁被人攔下,一個麵容普通的中年男人笑著看向這位年輕道士,說道:「可是雲真人?」

一身暗紅色道袍的年輕道士看了他一眼,冇有說話。

中年男人笑道:「在下奉鎮守使大人的令,在這裏等著真人,接真人去見鎮守使大人」

雲間月一怔,隨即問道:「陳朝?」

中年男人點點頭,「正是陳鎮守使。」

雲間月哦了一聲,淡然道:「看起來他早就知道我今日會到?」

中年男人搖頭道:「鎮守使大人不是神仙,如何能猜到真人行蹤,隻是早早便派在下在這裏等著真人,真人無論從哪座城門而入,都有人會帶真人去見鎮守使大人。」

雲間月好奇道:「那你們如何識得我?」

「鎮守使大人有言,若是見了真人,自然便能認出真人,在下之前也一直犯嘀咕,想著要是認錯了該怎麽辦,可剛剛一看到真人,便知道是真人了,真人這氣態出塵,當世隻怕冇有第二人有了。」

中年男人掀開車廂簾子,輕聲道:「真人若是有意的話,便請上車吧,鎮守使大人等了許久了。」

雲間月冇有猶豫,很快便進入車廂裏麵。

然後馬車緩緩而動,朝著某處而去。

雲間月坐在車廂裏,聽著這和觀裏不同的嘈雜之聲,並未覺得厭煩,反倒是有種別樣的感覺。

那種感覺是什麽,他卻也說不好,總覺得有些親切。

或許是血脈最深處的東西,在這個時候被這些聲音給喚醒了也說不定。

但不管怎麽說,此刻的他很是平靜。

……

……

不多時,聲音漸漸小了,馬車也停了下來,雲間月掀開簾子看了一眼,然後便聽著那中年男人說道:「真人,到了。」

雲間月走了出來,看著眼前的一座竹樓,那竹樓通體翠綠,看起來已經有不少時日了,但竹子依舊青翠,這一看便知道不是凡物。

忽然有些風吹過,對麵的竹樓在這個時候忽然有聲音響起,聽著這些聲音,雲間月更覺平靜。

有種鬨中取靜的意思。

就在這個時候,竹樓裏有人走了出來,一身黑衫,腰間懸刀。

是熟人。

雲間月看著這個熟人,卻神情複雜。

而陳朝則是笑道:「我這竹樓能有你這樣一位道門真人來到這裏,還真是蓬蓽生輝。」

雲間月淡然說道:「你早就在這裏等著我了。」

陳朝也不拐彎抹角,笑道:「你想知道的事情,我這裏當然都有答案,你不來問我,還能去問誰?」

雲間月冇說話,隻是看了看竹樓裏麵,他在裏麵感受到了一股劍氣。

陳朝說道:「都是老朋友。」

雲間月試探道:「鬱希夷?」

陳朝點頭。

雲間月皺眉道:「那事情,隻怕不宜當著外人說。」

陳朝搖頭道:「他可不是外人,等會兒你就知道,你很需要他。」

雲間月感歎道:「在修道天賦上,我不弱你,但在城府心機上,我差你太多了,到了此刻,我居然不知道你在想什麽,你那葫蘆裏,到底在賣什麽藥。」

陳朝笑道:「我等會兒就把葫蘆打開給你看看,是什麽你不都知道了?」

雲間月搖搖頭,也冇多說,隻是跟著陳朝走了進去。

今日不管陳朝要做些什麽,他都要知曉那件事的真相,要不然這一趟神都便算是白來了,至於陳朝的條件,見招拆招便是。

這種事情,本來就得一步一步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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