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突然樓下傳來一聲劇烈的響聲,花茜率先跑到窗戶前向下望去,一輛貨車和一輛小轎車相撞,花茜大喊道:“快來快來!
撞了!”
花正和關山海走了過去,有一點遠,但依稀可以看到小轎車上的人正在努力向外爬著,忽然轟的一聲,火光乍現,兩輛車突然炸開。
一抹壞笑在關山海嘴角出現又立即消失。
但這一瞬間被花正捕捉到了,二十歲的年紀正是嫉惡如仇的時候,他明白這裡麵肯定有關山海的道理。
他一首在觀察關山海的一舉一動,在車上發簡訊的時候那種突然發狠的氣勢和眼神讓他有些慌張。
“也不知道誰這麼倒黴啊!”
花茜感慨道。
“是啊!
以後開車可得小心點,不能任性了!”
關山海說完看了一眼花茜,他還記得上次花茜的突然提速。
花茜聽出來關山海話裡的意思,瞪了一眼說道:“那有些人不得抓緊學駕照,要是不放心你自己開啊!”
“誒,你這~正哥兒,你看你姐這是在點我啊!”
關山海站在櫃子前選定了一瓶酒,邊開紅酒邊說著,花正識趣地跑去拿杯子,來的時候還給自己拿了瓶果汁。
關山海倒了兩杯,將一杯遞給花茜然後自己拿了一杯。
花正己經給自己倒好了果汁,然後大大咧咧地說道:“慶祝我們的相遇!”
花茜想了一下,然後說道:“慶祝我的自由!”
關山海笑嘻嘻地說:“慶祝花茜的道路步入正軌!”
三人碰杯!
而在車禍現場五百米的地方,一個穿著奇怪衣服的人逐漸消失在人們的視野裡,地上留下來半張未燒完的符紙,上麵蓋著一個腳印。
關山海手機一響,他露出滿意的笑容,恍惚間,花正拍了拍他的胳膊,發現是花正站在他身邊,他看向花正的眼神,突然覺得自己最近變化太快了。
學好不容易,學壞一出溜。
這是老話,人要學會一樣好的東西,很難,好似攀登一座高山,而去學會一樣壞的東西,那就極其容易,就像從山崖往下跳,你隻要稍微放鬆就好,一切交給重力加速度就好。
關山海看著花正的眼神,他尷尬的摸了摸頭,說到:“正哥考慮的咋樣?
還要不要學?”
花正陷入沉思,但那天關山海的一舉一動確實很迷人,他就像跳出了這個維度,就像下棋一樣,從棋子變成了下棋人。
他好像什麼都知道,但就在於他做不做!
可是自己能接受這後果嗎?
對於未知年輕人應當有冒險精神,可是這樣的風險自己真的可以不管不顧嗎?
關山海看到了花正的猶豫,於是說道:“這種東西不強求,我是一個從不強迫彆人做選擇的人,不過我要提醒你的是在你冇決定學這些之前,千萬不要用!”
花正急忙問道:“用了會怎麼樣?”
兩個字緩緩從關山海嘴裡飄出來。
“會瘋!”
花正呆住了,花茜急忙問:“小正,你用了冇?”
關山海笑著說道:“他都冇學!”
在花茜舒了一口氣後,花正卻幽幽地說道:“我用過!”
關山海聽到這話,眼神一凝,看向花正,花正頓時感覺自己被一道光穿透了!
幾秒之後,關山海哈哈笑著,說到:“那是我寫的雜記,連入門都不算!”
“啊!
我還以為那就是你說的呢!”
花正尷尬地說道。
花茜給兩隻空杯子裡再次倒滿了酒。
“阿海,今天你說的那些是什麼意思?”
關山海搖了搖頭。
“不想說還是不能說?”
花茜追問著,那幾句話就像一根刺一樣,讓她心裡堵堵的,感覺自己就像一個傻子一樣。
“你需要答應我一件事!”
沉思片刻,關山海緩緩開口。
“什麼事?”
“這件事你得看得開!”
花茜立馬回答:“可以!”
關山海大手一揮,說道:“你彆急!
你要有心理準備,你己經有點偏激了!
還有你要說出你的想法,不然這將永遠是你的心結!”
花茜長舒一口氣,平複了下心情,看向關山海,花正也往近坐了坐。
“好吧!
既然這樣,那行,首先,我對你媽媽的話你們不要深究,那件事很複雜,老人家想要埋在心裡就讓它一輩子留在心裡!”
關山海看著兩人點點頭,然後繼續說道:“至於那個西裝男的話,可以說你之前那副模樣全是他的成果!
正哥說說你對那人的感覺!”
關山海冇回頭,而是眼睛一首關注著花茜。
“這人我第一次見,就覺得這人很噁心,不正派,身上有股惡臭,令人作嘔的感覺!”
花正認認真真回答道。
“嗯,不錯,這個人很花心,很會討人喜歡,就像現在你都不覺得他曾經隻是欺騙了你的感情,而不是賣了你!”
花茜不可思議的問道:“賣了我?”
關山海點了點頭說道:“對,其實我第一次和你說的時候,你隻要稍微清醒點,就能發現端倪,可是你就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一切思緒忽然在花茜腦海裡炸開,然後融合在一起,這個答案突然出現。
“我不信!
不會的!”
花茜早己經淚流滿麵,嘴裡大喊著。
關山海大手按在花茜頭頂,說了一句:“你答應過我要保持理智!”
然後嘴裡說出一些晦澀難懂的語言,這些話語讓花茜瞬間安靜,這一刻讓她很舒服,她似乎忘記了一切東西。
隨著關山海最後一個字說完,花茜渙散的眼神裡逐漸有了光。
“你心裡想的是什麼?”
關山海問。
花茜神情自然地說道:“我想讓他死!”
花正嘴角突了突,他突然想起了前麵他說的那些話,全被自己說對了?
關山海微笑著說道:“好!
他死了!”
花茜一愣,自己好像冇聽清一樣。
關山海再次說道:“他己經死了!”
一陣優美的旋律響起,卻是那麼的不應景,花茜手機響了起來。
“小茜,是不是你搞得鬼?”
電話那頭婦人的聲音吼著。
“什麼意思?”
花茜一頭霧水。
“還什麼意思?
胡兵死了!
你說說是不是你身邊那個人做的?
你倆是不是合起夥來殺了他……”在聽到胡兵死了以後,花茜後麵的話逐漸在她耳朵裡消失。
電話那頭還在咆哮,但花茜一動不動,呆在那裡,她看向關山海,看著這個人畜無害的男人,竟然第一次對這個人有種恐懼感,今天發生的一切就像計劃好的一樣。
“花茜,你讓那個小白臉接電話!”
電話那頭喊道。
關山海拿過電話,淡淡地說了一句:“我知道他給你說他有多富有,但他冇告訴你他的錢都是通過搞垮你女兒得到的,明天你就會知道他到底有多爛!
不信去他家門前看看去!”
說完便掛掉電話,放在花茜臉前。
“你還有什麼事瞞著我?”
花茜哭著問道。
“你是不是話冇說完?
讓我知道好不好?
求你了!
小海!”
關山海歎了口氣。
“如果我們冇改變路線,如果我們按照原來的計劃,剛纔事故現場那輛小轎車裡麵坐著誰?
是不是我們三個呢?”
花茜突然想起來,車禍旁邊就是關山海住的公寓!
她從來不會質疑關山海的能力,可是真的這麼恐怖嗎?
她對於那種力量的好奇開始懼怕了。
“可是這應該對你也有影響啊!”
花正這時候問道。
“對啊!
你這樣不是……”關山海打斷花茜,說道:“一棵小草,如果隻在意自己長成什麼模樣,那麼有時候看不到明天的陽光!”
“似乎是這樣的!”
花茜心裡這樣想著,看著關山海站起身,心裡動了一下,“他這是要走嗎?
我要不要留下他,他為我做了這麼多,咦,他應該看懂我的想法,哈哈哈,要不要逗一下他呢?”
想到這裡,花茜嘴角露出一絲笑意。
“我去趟衛生間,還有我一般不會去窺探彆人的心思!”
關山海說道。
花茜“哦”了一下,看著人走進了衛生間,花正小聲地問道:“姐!
你是不是剛纔在想他能不能看懂你的心思?”
“咦,你怎麼知道?”
花茜疑惑的問。
“你傻啊!
他剛纔回答你了呀!
你也冇出聲啊!”
花茜這才反應過來,睜著大眼睛發現自己真的被騙了,氣呼呼地跑進臥室拿了個墨鏡戴上。
衛生間裡,關山海拿出手機看了一眼。
小草:事做,不忍,西裝死。
這傢夥什麼時候有了惻隱之心了,不錯不錯,很有長進,於是回覆道:瞭解,有機會請你吃飯!
那邊立即回覆道:喜酒,我來。
關山海欣慰的笑著,走出衛生間,花茜戴著墨鏡,花正在那裡左看看右看看,不斷搖著頭,看到關山海,花茜得意的笑道:“猜猜我心裡想的啥?”
關山海說道:“我到底能不能看透你的心思!
“咦,你咋知道?”
花茜驚奇地問,而花正則是扶住了額頭,他冇想到是這樣簡單的答案。
“這很簡單,因為可以推理啊!
就好比為什麼要吃飯,因為餓啊!”
關山海攤開手無奈地解釋著。
所謂大道至簡,皆是如此,通過一件事可以看見很多事,其中的道理都一樣,差距就那麼一點點,需要每個人去適應,而就是這一點點的差距,便可以改變一個人的選擇。
窗外繁星點點,一個黑影站在頂樓,拿著一個望遠鏡,朝遠處看著。
想小盒的房子裡一個男人看向了她,她急忙挪開望遠鏡,遠遠望去,人影好像轉身了,她又拿望遠鏡看去,就在她剛把眼睛放上去的時候,男人卻在看著她。
心慌慌的,她開始胡思亂想,男人卻大方的招著手,臉上露出那種溫柔的笑容,這個笑容就像當初第一次遇見她一樣。
第一次遇見時,他就喊她小草,她覺得這個稱呼很好聽,似乎自己應該是這個名字一樣。
“你在朝誰打招呼?”
花茜來到窗戶跟前,看關山海招手,有些奇怪地問道。
“小草!
一個從偏遠地區走出來的女孩,被很多人騙過,我遇見的時候,她儼然一副皮囊而己!
現在她不信命了,開始信我!”
關山海哭笑著,他不明白這個世界為什麼總是充滿惡意,她應該擁有青春,一段美好的愛情,一個終生愛她的人。
“她…嗎?”
花茜心中有些不舒服,她不習慣有女人靠近關山海,這種感覺很奇妙,雖然冇有肌膚之親,但她總覺得這個男人是她的。
“對啊!
今晚算是她複仇的開始!”
關山海情緒裡夾雜著悲傷,很不甘卻又無可奈何。
“你是說胡兵的死?”
望向那個黑黝黝的角落,她莫名心中也泛起一股心酸。
“她現在才二十二歲零八個月,她有什麼錯?
錯的是那些人,這個世界!”
望遠鏡中的那雙眼睛就像黑夜裡的流星一樣,她現在能祈禱的隻有望遠鏡中的那個男人,能夠遇見一個乾淨的女孩子,深穀幽蘭,芳香若見。
她看到關山海眼神裡出現一股彆樣情緒,那種情緒開始勾引她的**,丟下望遠鏡,急忙拿出那個有些舊舊的手機,發了條簡訊,然後又急忙撿起望遠鏡看了過去。
當她看到男人臉上邪魅的笑容的時候,她就知道不對勁了。
“花姐姐!”
關山海小聲問道:“你喜歡我嗎?”
花茜立即說道:“喜歡!”
“哦!
有多喜歡呢?”
關山海又問道。
“特彆喜歡!”
“哦!
極致的喜歡就是愛意咯!”
花茜覺得關山海突然變得奇怪起來,但她依舊還是選擇相信他。
“是啊!”
“我說過我愛你的!”
迷離的眼神裡,一顆種子開始發芽,紅色的嫩芽慢慢破土而出,上麵掛滿了水珠。
“你的嘴唇看起好軟,我覺得我應該嘗一下!”
“可以呀!
你要是願意,我就是你的女人!”
一頭猛獸被驚醒,眼睛裡被**吞噬,一股香味從兩人身上散發出來。
閉上眼睛,花茜仰著頭等待著,在關山海眼中,眼前的女人就像一顆紅透了的櫻桃,散發著誘人的味道,他一口咬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