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聽到魏特曼這麼說的馬拉申科，第一反應是還挺意外，不過也冇等太久、隨即笑著開口回問。

“那照這麼看，你應當是信心十足咯？”

麵對馬拉申科這試探性的發問，魏特曼倒是未做猶豫，也緊跟著一笑。

“回司令員同誌，隻有兼具勇氣與信心的人纔可通往勝利，勝利會眷顧勇者，而不是連信心都冇有的懦夫。”

“嗯，這話倒是冇錯，非常好！”

時至今日的魏特曼已年過五旬，比馬拉申科即將邁入五十歲門檻的年紀來得更大，但身為一名裝甲精英所滿含的自信仍在其臉上。

遙想起當年的戰爭歲月，馬拉申科著實得感歎一番將魏特曼改造成如今這個樣子，可並非易事。

魏特曼的轉變先後曆經多個階段。

起初隻是意識到犯下各種反人類罪行的呐粹不過是一坨狗屎，而自己過去所報以信任的一切全都是謊言。

隻是那時的魏特曼依然不願接受克勞澤三番五次的好言相勸，不願和大兄弟一樣“為馬拉申科將軍而戰”。

好訊息是不接受歸不接受，但至少這一時期已經不再把克勞澤罵的狗血淋頭了。

從克勞澤的彙報中瞭解到了這一情況的馬拉申科也不急於一時，示意克勞澤可以先點到為止、不著急，既然真打算留用魏特曼使其發揮作用，那就得徐徐圖之，太過著急隻會適得其反。

會意的克勞澤領命照做，事情的真正轉機還是在馬拉申科正式上任東德集群司令員，晉升大將軍銜後冇多久。

精於情報工作的克勞澤被馬拉申科調任至斯塔西，做那些他所熱愛並擅長的工作，換了個地方繼續為“恩重如山的馬拉申科將軍”效力。

已經在東德部隊乾的風生水起的魏特曼這邊也眼見為實，並在馬拉申科正式上任後不久主動找上門來。人生中第一次主動開口，就當年一事親自向馬拉申科表達了謝意。

並不在乎這些細枝末節的馬拉申科倒是很大度，隨意揮了揮手示意這些虛的其實都無所謂，告訴魏特曼隻要能在德國人自己的東德部隊好好乾，就是對自己的最大回報，隻需這樣就可以。

“司令員同誌，您走神了。”

“嗯？啊，是，是有點，嗯——”

腦海中還在回憶當年那些事的馬拉申科被魏特曼所“叫醒”，坐在自己辦公室內的會客沙發上伸手拿過一旁的雜誌，舉起封麵向魏特曼示意一番後緊跟著遞到了其麵前、同時開口。

“看看這個，美國人最新一期的時代週刊，上麵不但有我，還把你也給寫進去了。就和以前一樣，狗嘴裡吐不出一句好話。”

接過馬拉申科遞上來的雜誌，仔細觀摩了一番封麵上的司令員肖像。

發現這畫得還挺“栩栩如生”的魏特曼抬手又翻開雜誌一看，赫然發現雜誌內排在最前麵的第一期專題報道就是馬拉申科，並且很快在內容中找到了自己的名字。

且正如馬拉申科所言，報道裡的描述、形容，那屬實是不好聽。

用上了“馬拉申科的裝甲獵犬”、“被改造的紅色黨衛軍殺人機器”這樣的紮眼描述來加以形容，對著魏特曼當年的戰績大肆渲染了一番，意在指出哪怕是最凶狠的呐粹落到馬拉申科手裡也一樣會喪失心智、淪為**與精神上的雙重奴隸，而這正是“鋼鐵屠夫”的最可怕之處。

“讀後感如何？”

手裡的雜誌還未放下，一旁的馬拉申科操著一口流利德語的發問便已緊隨而至。

合上雜誌的同時緩緩搖了搖頭的魏特曼倒是並未太過意外。

“這種廢話連篇的陳詞濫調看得多了，司令員同誌。敵人懼怕您，懼怕團結在您身邊的每一位同誌，不惜用長篇大論來詆譭和侮辱，但我想正因如此才能暴露出他們內心中掩飾不住的恐懼。”

“若是他們真的對敵人毫不在意，那萬萬不該是這個樣子。就如同雄獅不會理會一隻路邊野狗，而路邊野狗卻對雄獅狂吠不停一樣。”

“嗯”

聞言的馬拉申科不置可否、隻是兀自點頭，隨即話鋒一轉將話題重回正軌。

“你剛剛說到如果戰勝領袖軍的事，這件事其實冇什麼不好影響。”

“戰爭歲月已經離我們而去很久了，雖然我們不希望它再次迴歸，但時刻都要做好當它再次歸來時的準備。”

“領袖軍已經久未再戰了，現在從基層指揮員到戰士們，大多都是冇有上過戰場的一代。我希望能有效地檢驗一下領袖軍現如今的實力究竟如何，既然最好的辦法是在實彈對抗演練的演習場上，那麼理應找到一支與領袖軍的實力旗鼓相當，但最好不是領袖軍非常瞭解的“對手”來切磋交流。”

“思來想去，我覺得最合適的人是你，魏特曼，你的第七坦克師足夠強大且對領袖軍相對陌生，你們的體係、戰術、戰役戰法和軍事學說都有不同。”

話已至此的馬拉申科稍作一頓，打定主意要看看兩支精銳到底誰最強，隨之繼續道來。

“如果你真的能在演習場上擊敗領袖軍，那這是你的本事、你的實力，這不會有任何不合適之處。”

“作為本次演習的導演部指揮長，我會全程到場觀摩本次演習。關於東德部隊發展概況的年度報告我也在準備當中了，你們師在這次演習裡的表現將會至關重要，所以記得好好表現、拿出真本事來，如何？”

一聽到此次演習的表現發揮將涉及全東德部隊的年度報告，魏特曼也不得不更加重視起來，在馬拉申科再次確認了自己的要求後緊跟著答道。

“我明白，司令員同誌，一定會全力以赴。”

“但我還有個問題，參演部隊的規模怎樣？我是說，領袖軍是全軍投入到本次演習中嗎？”

答案顯然不是這樣，搖頭失笑的馬拉申科悄然回道。

“那怎麼可能？領袖軍全軍壓上打你們一個師，這會讓這場演習失去意義的。”

“我們的目的是為了在演習中尋找不足並加以改進，找出問題和錯誤之處並解決它。所以實際參演的領袖軍部隊和你們師的規模相同，但你依然不可掉以輕心。”

“伊烏什金將會親自指揮領袖軍最精銳的部隊進攻你們的防區，雙方的兵力和技術裝備是1：1，實力旗鼓相當。”

“全力以赴吧，魏特曼同誌，我很期待看到最終的結果到底是怎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