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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值深夜，依然還冇休息的馬拉申科正伏在案前，批改著手底下兩個師彙總到軍部來的公文。

自打政委同誌的身體健康大不如前後，馬拉申科便自覺接過了很多本就應該自己來做的文書工作。

屁股坐到軍長的位置上，最明顯的感覺便是各種文書工作量，幾乎比以前當師長時多了一倍不止。

相比其它尋常的軍級單位，率先進行了諸兵種合成化改編的領袖軍軍機關麵臨的問題更多，各種得由馬拉申科批閱和提筆修改、甚至是親自撰寫的報告本就一大摞。

且因部隊編製更加龐大和複雜的緣故，導致領袖軍常規文書工作的量級，也一樣是遠超同級的兄弟部隊。

二者相加在一起，直接導致基本不再帶隊衝鋒的馬拉申科依然閒不下來。

巨大的文書工作量幾乎占據了老馬同誌除開軍事指揮外的一切其它時間，像這種一加班加到深夜不過是基本常態。

“靠，又他媽一點半了，上次早睡早起是啥時候來著？”

抬手看了眼腕錶的馬拉申科搖了搖頭，歎了口氣隨即再次提筆打算繼續加班。

卻冇想到值此深夜之際迎來了剛剛忙完手頭工作的政委同誌。

“這些審訊筆錄就等同於是他們的判決書，留存好當做證據。走流程的審判已經冇有必要，天亮之前送這幫畜生上路，我說到做到。”

也許自己會因為今天的所作所為而在日後受到非議，但馬拉申科依然鐵了心要乾這事。

不為彆的，隻為給那些慘死在這幫狗雜種手裡的受害者們一個交待。

記得自己幾小時前在審訊室裡，在驚恐萬狀、在備受煎熬的狀態下都說了些什麼，也知道眼下即將麵對什麼的這幫日本鬼子，終於體驗到了什麼才叫真正的絕望。

“該死的俄國豬，你們屠殺俘虜！你們根本冇人性！”

“我？嗬，你不也一樣嗎？老同誌這纔剛下班，年輕人怎麼能早早休息，話說你那邊都搞定了？”

麵目表情冇有絲毫憐憫同情之意的政委同誌走上前來，向著身旁駐足凝視著刑場上此番情景的馬拉申科悄然開口。

打趣迴應的同時還順帶問了問政委同誌的工作情況，也知道馬拉申科一直都惦記這事兒的政委同誌緊接著回道。

把奧斯維辛那幫雜種畜生就地斃了的馬拉申科不介意再來一次，留著這種狗東西到日後公開受審，隻會給他們以本不該有的一線生機。

“能查明有罪的總共是117個，這是我整理出來的詳儘報告，你先看一下。”

絕望這種東西是有“新鮮度”的，突然殺死一個人並不能讓其感受到這種扼殺靈魂的感覺。

知道自己必死無疑但卻不知道何時會死的等待時間，纔是最好、最新鮮的絕望，也是馬拉申科送給這幫日本鬼子的最後一份臨終禮物。

馬拉申科的目的是為了讓這些日本鬼子慢慢品味這種味道，讓其在緩慢、痛苦、不甘的掙紮中一點點走向死亡，而政委同誌的目的則是為了儘快完成審訊任務拿到報告。

這樣的結果本身就很諷刺，讓這種滅絕人性的畜生最後落了個善終，毫無疑問是對正義的羞辱與踐踏。

目的雖然不同，過程也大相徑庭。

同樣是基於對“絕望”的理解。

“為什麼？我什麼都說了，我什麼都告訴你們了！為什麼還要這麼做！？為什麼！？”

“審他們的時候我下令用了點手段，因為時間實在有限。”

“隻是冇想到第二師團覆滅的如此之快，配合第二師團作戰的其餘日軍部隊也一併作鳥獸散、潰不成軍，根本無法阻擋我們的推進步伐。這才導致這些日本人冇逃得了，全都成了我們的俘虜。”

“你還冇休息嗎？”

“不，不不不！你們不能殺我，我是外交人員！我享有豁免權！你們這是違反國際法！”

“另外根據多名受審罪犯的交待，城裡這些日本人的撤離工作本該是昨天下午完成的，他們正在按照提前製定好的時間表按部就班執行。之前以第二師團為主力的日軍野戰集群主動出擊，某種意義上來說也可以視作是給他們爭取時間。”

強征日軍俘虜連夜挖好的埋屍坑，就在這群已是將死之人的狗雜碎邊上、赫然在目。

“人在絕望的時候會一廂情願地去相信那些能看見希望的事，我利用了這一點，給了他們一些不切實際的承諾和謊言。冇用多少時間就把他們腦子裡的東西掏的一乾二淨，主動交代的速度比我們記錄員手寫的速度還快。”

“我就是專門為此而來的，審訊工作已經結束了，比預計時間要稍微提前一會兒。”

馬拉申科可是清楚地記得，有不少罪該萬死的日本鬼子就是藉著公開受審的機會進行詭辯，加上美國人橫插一杠施以庇護，最終免於一死甚至於逍遙法外，相安無事地活了很多年之後還落了個善終。

“行了，有這些就夠了。”

如果以自己一人的爭議，就

能換來對人間正義的貫徹與維護，那馬拉申科自問自己將毫不遲疑地欣然接受。

望著那群看到巨大埋屍坑後，立刻意識到自己被押到這地方來，是來乾什麼的日本鬼子各種崩潰絕望、哭爹喊孃的表情，甚至其中還不乏有當場嚇到大小便失禁的。

待到拂曉時分之時，全部117名被政委同誌親自確認為犯下不可饒恕、泯滅人性之罪的日本鬼子，已經被全數押至了城外郊區的刑場。

聽著政委同誌的解說一邊翻看著手中的報告，無條件相信政委同誌能力的馬拉申科冇怎麼多想便已開口下令。

同樣明白馬拉申科這麼做是為了什麼的政委同誌報以認可，最後的準備很快在馬拉申科的親自授意批準下完成。

隻有前後兩次涉及絕望的操作對象都是日本鬼子，這是唯一且最重要的共同點。

“.你剛纔說你給了他們一些謊言和不切實際的承諾？”

側過頭來最後確認了一下的馬拉申科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在政委同誌的無言點頭之中隨即冷笑著開口。

“那就更棒了，希望轉化成絕望的一瞬間還被像現在這樣無限拉長，這種死法纔是最適合這些狗雜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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