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線發小說 > 鋼鐵蘇聯 > 第2081章 死亡工廠(一)

第2081章 死亡工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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勞動使人自由,這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讓人覺得可笑的笑話?

羅斯科夫怎麼也不會想到生在紅旗下、長在紅旗下,以勞動者光榮為座右銘的自己,有一天居然會這麼想。

但當他以一名紅軍戰士的身份戰敗被俘後,一切的轉變也就自此開始。

羅斯科夫永遠也不會想到,那個該死的大門上掛著的牌子上寫著的標語竟會如此諷刺,讓所有曾經將之信以為真的人,到最後都覺得自己是徹頭徹尾的蠢貨。

“歡迎來到獸籠,同誌們。不要誤會,也不要輕信德國佬掛在大門上的那塊牌子,你很快就會知道,德國佬在這裡是如何殘忍虐殺牲畜的,也就是我們。這裡有無數像我們一樣的勞動者,但這裡隻生產死亡,這是唯一的最終產品。”

羅斯科夫至今都記得自己剛來這裡時,那位鬍子拉碴、骨瘦如柴的更早被俘老紅軍對自己說過的話。

老實說羅斯科夫當時還挺不服氣的,因為聽他自我介紹是主動投降被呐粹俘虜的,而自己則不同,自己是被炮彈震暈過去之後、部隊戰敗撤走,被德國佬打掃戰場的時候從死人堆裡提溜出來弄醒被俘的,這並不是自己心甘情願。

如若不然的話,羅斯科夫認為自己一定會像個真正的戰士一樣戰死沙場,為了祖國和神聖的信仰流乾自己最後一滴鮮血,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當一個德國佬的階下囚。

“彆老想著自殺,德國佬終有一天會失敗的,我相信我們還能活著回去,相信我們的同誌能來救我們出去。多想開點,小子,整天垂頭喪氣的,德國佬冇把你殺了你自己都先鬱鬱而終了,打起精神來。”

羅斯科夫已經忘了跟自己說這話、勸自己在這鬼地方努力掙紮著活下去的那個人,具體叫什麼名字,甚至都不記得他的長相。

畢竟,這鬼地方的人員流動性實在是太強了。

今天才搬進來的舍友,明天放工休息的時候就可能會不見蹤影,床鋪上空空如也不見人回來。

也許是乾活的時候死了,也可能是嘗試逃跑被德國佬的衛兵一槍打死了,或者被查出是個猶太人以後抓去“洗澡”了。

總之,原因並不重要,反正這個人的名字還有他存在過的痕跡很快就會被遺忘,每一個來到這裡又消失於此的人都是這樣,羅斯科夫覺得自己可能也不例外,並且自己這病懨懨的身子在如此高強度的勞動下,恐怕也是堅持不了多久、就快要徹底倒下了。

呼——嗚——呼——

屋外深夜中的寒風在不住呼嘯、淒厲不停,羅斯科夫的棲身之地、這座被稱為“宿舍”的長條木屋裡根本阻擋不住這樣的嚴寒。

簡易的長條形木板拿釘子簡單固定在一起組成了牆麵,木板之間的縫隙大到羅斯科夫的食指都能完全塞過去。

待這樣的破屋子裡想抵禦嚴寒是不可能的事,隻能另想辦法。

羅斯科夫找機會從“消失的舍友”床鋪上偷了點破布和床單藏起來,這得趕在德國佬過來檢查之前,雖然他們不是天天都來、而是隨機抽查,但這幫呐粹走狗很厭惡有人私藏公物,哪怕是幾片破布也不行。

羅斯科夫曾親眼看到有人因為藏破布被抓、而被德國佬拖出去餵了狗,被幾條五大三粗的凶狠軍犬給活生生扯成了碎片,進了狗肚子裡充當飽腹飼料。

德國佬從不會深夜查房,白天倒是有可能會來,所以夜晚可以相對安心一些。

也正因如此,羅斯科夫才把自己私藏的幾塊破布取了出來,勉強塞在了自己的鋪位床頭用來堵住木板縫隙和窟窿、抵禦寒風。這麼做至少可以讓自己多活一個禮拜,如若不然的話,羅斯科夫覺得本已經患上了重感冒的自

己,非得病情加重到死在這黑夜寒風裡。

能堅持一天算一天,也說不準明天會發生些什麼,羅斯科夫總覺得在這種鬼地方活著還是儘量想些好事為妙,絕對不能放棄希望,否則自己費了那麼大勁兒地苟活到現在不都前功儘棄了嗎?做事情總得有始有終,何況是對待自己的生命。

吱——呀——

“喔喔喔,今晚可真冷!我都快凍透了,同誌們!你們最好趕緊感謝我,因為我給你們帶好東西回來了!”

長條小木屋的那扇破門響了、被人從外麵向內推開,連帶著一併刮進來的還有無儘黑夜的陰冷寒風與飄散的飛雪。正在忙活掛破布的羅斯科夫,剛一回頭就看見了門外閃身進來的瘦小身影,這才趕忙停下了手中的活兒、下床說道。

“我們以為你今晚不回來了,小伊萬,你不是被德國佬帶去加班乾活了嗎?還能這麼快就回來?”

門外黑夜中閃身進來的人被喚做小伊萬,人如其名的確實是個非常瘦小的男子,長期的營養不良與饑餓加上本就不到一米七的身高,使得他看起來像是個發育不良的蘿蔔頭、多過像一個成年人類男性。

既然有小伊萬,那自然就得有大伊萬。

緊跟著羅斯科夫的步伐,從長條小木屋裡其它床鋪上下床圍過來的其他人裡,那個緒著滿下巴濃密絡腮鬍的

大個子男人就是。

“媽的,外麵下雪了嗎?這可不是個好訊息。”

緒著絡腮鬍的大伊萬嘴裡在罵罵咧咧,一路趕回來且身上隻有破布單衣、被凍得夠嗆的小伊萬臉上卻帶著些喜悅。

“等會再去想下雪的事,同誌們,我帶回來了麪包、還有肉乾,都冇有發黴的那種。估計隻放了三四天左右,比上次帶回來的那些放了一週的發黴貨好多了,咱們一起分著吃了吧。”

活在這鬼地方裡能吃上新鮮的肉乾和冇有發黴的麪包,這可是件堪比過年的稀罕事。

一屋子的同誌們很快就圍坐在那張破爛的小圓桌前,桌子上擺著小伊萬從破布袋裡倒出來的“高階貨”。每個人都吃的頗為高興樂嗬,臉上也帶著許久未見的開心喜悅,晃在略顯漆黑的煤油燈下有那麼一絲溫暖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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